方連昌呵呵冷笑:“典韋他自己摘不乾淨,怪我咯?”
“你!”
寧行空怒極,火燭杖往地上一杵,噹的一聲響,無名烈火轟然爆開,嚇得周圍的人忙不得後退,讓出一個大圈。
方連昌臉色一變,驚道:“寧副城主,大家都是來查明真相的,你忽然這般武力威懾,是想堵住悠悠之口嗎?”
寧行空火冒三丈:“就是威懾你怎麼了?再敢污衊我家典韋,老夫跟你沒完。”
“……”
方連昌嘴巴張了張,沒敢說話。
典韋不動聲色,看了看方連昌,又看了看廳內其他人,感覺今天發生的事說不出的詭異。
比如這個方連昌,有點實力不假,但方家在冰火城中只是二流家族,沒什麼底蘊的。
今天不知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敢跟副城主寧行空叫板,活膩味了麼?
除非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
問題是,誰會藉此機會向典韋和寧府發難?又因爲什麼而發難?
難道是沐冰清?
不對!
昨天典韋問過,得知沐冰清從祕境中出來之後,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露面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人不在冰火城中。
不是沐冰清,那會是誰呢?
有這個膽子,還要有這個實力的人!
就在這時,門房快步奔來,嚷道:“老爺,統兵大人駕到。”
寧行空眉梢一挑,當即收斂了火焰。
典韋訝異道:“什麼統兵大人?”
寧行之回道:“小韋,大家都以爲曹山川死了,便把這件事上報了上陽世家,隨後上陽衝大人委派了另外一人前來擔任統兵大人,此人名叫上陽虎,乃是上陽衝大人的遠房兄弟。”
典韋瞭然,對方是上陽世家子弟,血脈可能有些稀薄,但來頭着實不小。
就在下一刻,蹬蹬瞪!
衆人聽到了盔甲重兵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沉重又威武。
整整一千之數的盔甲重兵闖進寧府,浩浩蕩蕩,這壓迫感讓人大氣不敢喘。
典韋微微皺眉。
什麼情況這是,好大的陣仗啊,有必要派來這麼多盔甲重兵闖入副城主的府邸嗎?
這時候,盔甲重兵自然分開,讓開一條道,盡頭顯露出一道身影。
那人看起來五十餘歲,身材臃腫,大腹便便,滿是贅肉的下巴上留着八字須,給人一種濃濃的油膩感。
他的穿戴倒是十分華貴,裘皮錦袍,配上金靴,腰間別着一把雪白長劍,寶光湛湛,品相十分不凡,疑似是超凡兵器。
典韋輕聲問道:“他就是上陽虎?”
寧行之點點頭:“不錯。”
典韋:“他與寧府相處得如何?”
寧行之神色糾結,嘆道:“唉,一言難盡。”
典韋隱約明白了什麼:“這個上陽虎是什麼修爲?”
寧行之:“暫不清楚,反正很強,可能比曹山川更強,爲人很好色,妻妾成羣仍不滿足,打過玉環的主意,被我們拒絕了。”
就在這時,他目光一閃,發現上陽虎身後又冒出一個人,卻是他的老熟人邵以仁。
典韋和他之間的恩怨,可是不小!
此刻的邵以仁,龍行虎步,眼比天高,得意洋洋,藐視羣雄。
“這傢伙……”
典韋一陣無語,幾個月沒見,邵以仁怎麼變得如此風光了。
寧行之提醒道:“小韋,邵以仁已經晉升鍛骨,而且他妹妹嫁給了上陽虎做小妾。”
難怪!
典韋恍然大悟。
這時候,寧行空走上前,拱手道:“統兵大人,怎麼今個有空前來?”
上陽虎微微笑道:“本統兵接到報案,說有人在寧府鬧事,便特地趕來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副城主府上撒野。”
寧行空臉色微變,笑道:“沒有人鬧事,大家只是因爲意見不同,說話聲音有點大罷了。”
上陽虎一挑眉,環顧衆人:“是這樣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囂張至極的方連昌,鬧事的就是他。
此刻的方連昌,表情無比冷靜,走上前跪地道:“統兵大人,其實沒什麼大事,只不過……”
他斜了眼典韋,“有個人從祕境中忽然歸來,對於在祕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閃爍其詞,有隱瞞之嫌,我和諸位同道一樣,無非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從而找到尋親的線索罷了。”
上陽虎負手問道:“你說的這人是誰?”
方連昌擡手指向典韋:“就是他,號稱是冰火城第一俊傑的典韋公子。”
上陽虎轉向典韋打量起來。
邵以仁踏前一步,冷喝道:“典韋,見到統兵大人,爲何不跪?”
典韋沒有理睬邵以仁,只是淡淡看了眼上陽虎,淡淡笑道:“統兵大人,你要我給你下跪嗎?”
此話一出!
上陽虎怔了怔,雙眼眯成一條線。
寧行空眨眨眼,詫異的看着典韋。
蘇敬賢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典韋這話是幾個意思。
且不說上陽虎是統兵大人了,僅是他的高貴身份,哪個見了不得下跪?
典韋多此一問,到底是故意的還是腦子有病?
氣氛驟然凝固,衆人鴉雀無聲。
上陽虎沉默半晌,忽的擺了下手,哈哈笑道:“什麼跪不跪的,你隨意就好。”
典韋果然隨意了。
“你!”
邵以仁驚呆了,萬萬沒想到典韋竟然如此放肆,氣得他臉色一沉,踏步而出,就要出手給予典韋一個深刻的教訓。
現在他邵以仁也是鍛骨強者,儘管典韋比他早一步突破鍛骨,但他認爲自己是厚積薄發。
而且,到了鍛骨階段,拼的是財力!
誰越是有錢,誰就能購買到越好的療傷藥物,鍛骨提升得也就越快。
邵家財力雄厚,遠勝過寧府太多。
邵以仁十分確信,即便他沒有超越典韋,也應該旗鼓相當。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現在他邵以仁是有實力的,至少能跟典韋一較高下,甚至一雪前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