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水天師 >第二百一十一章 傾頹之勢不自知
    程千柏的臉色紅白一變,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看在他有禮的請我來,推心置腹相交的份上。

    “先生何意?”

    我嘆息一聲,淡漠的道:“你的這些資料我不用去看,你的這張臉已經告訴我全部。”

    “你自幼就是天才少年,年少從軍,身上有一股剛毅不阿的品質,少年就拿到軍銜,成年後成爲大將,如今退役回到這裏,繼承家族事業。”

    說的每一個字,都令程千柏眉頭微動,越來越越緊鎖。

    “家族又是一帆風順,事事如意,從小家族做到江北城的中流,可見你也爲此付出很多。”

    每一個字都是他的榮耀與驕傲,也讓我很佩服他的經歷。程千柏臉上浮現着驕傲滿意的神色,對我帶着讚許的點着頭。

    “那先生,怎麼就對我說一個敗?”

    在我說完之後,他的臉色大變,手緊緊的攥起,接手不了我說的結果,臉色也漸漸陰寒下來,十足的將軍脾氣,怒氣一觸即發。

    “難道我的所有,配不上一個成字嗎?”

    他的憤怒值正在不斷的累積,我往前一探身子,將手指放在茶杯中,沾着茶水在檀木的茶几上寫下一個敗字。

    “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運作規律,想必程總也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同理一個成功之人若想在飛躍一個臺階,勢必會承受一落千丈如泥土的敗境,纔會一躍而起。”

    他聽完拳頭開始緩緩鬆開,緊皺的眉頭開始舒解,眼眸閃爍着問道:“殷先生的意思是說,我會在敗之後有大成?”

    我沒有回答,而是在寫完“敗”字之後,又寫下一個柏字。

    “世人只關心成與大成,從來不問敗。”

    這句話點了他,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話。

    當即站起身,朝我鞠躬請教着:“殷先生所言值千金,程某實心拜服,懇請先生賜教。”

    我將兩個字中間畫了等號。

    “柏乃敗,一成一敗則爲平,一成千敗則爲劫,要想大成,必將千敗,但若是千成則就意味着……”我擡起頭嚴肅的看着程千柏。

    用他的名字,推演着他的氣運。

    “萬敗?”程千柏一臉駭然。

    “不。”

    我在他的柏字上畫了一個x,低沉的道着:“是死。”

    程千柏頓時大驚着,瞪大了眼睛想從我身上尋找答案,眼神中開始出現狐疑。

    而其實所有的答案都已經擺在他的面前,只是人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

    “不會的,殷先生,我身體很健康,況且我的死並沒有任何益處……”

    我手指背敲着程氏集團的資料,注視着他眼神中的躲閃,問道:“你的命中有剋星,就是你相依爲命的弟弟。”

    “程一帆?”他點着頭反問着:“殷先生,我們兄弟感情很好,他今年也不過是剛滿十八歲,而且常年在美國上學,對家族的事不甚關心。”

    蘭夜一聽名字,就開始笑了。

    “自欺欺人罷了。命運之所以爲命運,三位命,七分運。相輔相成,不能更改,但亦能進行轉變。”我再次爲他解說。

    說實話,要不是算出他是我命裏的財神,我不會費這麼多口舌。

    畢竟點醒夢中人,比陪着做夢難多了。

    程千柏不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費解的重新坐下來,思索的問着:“改不就是變,不都是改變嗎?”

    “非也,不能改的是已經爲你定好的,但變是你用未定之數,將你的人生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但也需要你付出相應的交換。”

    “交換什麼?”

    “貪嗔癡慢疑,名利財食睡。”我笑看着程千柏。

    世人都說這些氣運是掌握在我們算卦的人手中,可真正硬核的都是,全都是當事人的心。心能現萬物,能變得也是很少的。

    “簡單來說,就是將你以爲你擁有的一切,全部拋卻,你才能達到你以爲的高度,甚至還能超越至無上。”

    能對一個見面不過十幾分鐘的人說這些,也算是全看來一場緣分上了。

    蘭夜這隻千年妖精,早就聽明白我的意思,可程千柏還依舊是聽不明白的樣子,被俗見所獲,她託着下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程總,沒有舍哪有得?”

    蘭夜的提點,也沒能讓他明瞭,在保持了半天的禮數之下,他終於還是眉頭皺緊。

    “今天我其實是來請先生來看看我程家的風水,沒想到先生跟我談人生境界。”

    他的語氣開始不善起來,眼神中帶着戾氣。

    “我自然知道捨得,但先生也太誇誇其談了吧。那依你的意思,讓我舍掉程家的一切,可這個位置又該讓誰坐?誰撐起程家的一切?”

    正所謂善財難捨,同樣的自己的東西也很難捨出去。

    “所以我方纔才說了,敗和死是你即將面臨的劫難,你要是想化解,也有化解的辦法。”

    我向程千柏拋着橄欖枝,所謂法不賤賣道不輕傳。無論他今天來找我何事,已經有求於我,我將困境托出,願不願意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程千柏明顯額頭上開始青筋暴起,拳頭被緊緊的攥起,他猛地一砸桌子,將軍的殺伐氣息散了出來。怒目而視的瞪着我。

    “殷先生,我好好的禮待你,我程某自認不是小氣之人,若你能給我調理下風水,我必定不會薄待。但你仗着嘴皮子功夫,跟我在這裏以姓名揣測我的氣運,無中生有,我也不是好脾氣的。”

    他將拳頭砸在桌子上,硬生生的砸出一個拳頭痕跡,可見功力不淺。

    “之前我不相信外面說的,殷先生揹着五千萬的外債,是個只會招搖撞騙的神棍,可是今天令我很失望,騙人也要打好算盤,到手的錢不掙,非要教我做人的道理。”

    “我程千柏,最厭惡就是你這種滿嘴扯淡,還沒有任何真本事的人。”

    程千柏一把將茶水打翻,茶水濺了一桌子,他冷哼着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還對着站在一旁惶恐的魏瑾道:“送客走人。”

    立刻放了狠話,身上暴怒之氣涌現着,好脾氣不過是修養,而真正的他則有想和鐵血暴虐。往往戳人最痛之處,就會是這種結果。

    “既然程總聽不進去,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我淡笑着站起身,魏瑾趕緊引着我往外走,小跑着在我身邊不斷的賠禮道歉,蘭夜站在旁邊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對不起,殷先生,我們程總平日裏不是這個脾氣,可能是沒有心裏準備被您說這些,纔有些着急。您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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