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魈點了點頭。
洛雲看過一些不死國的資料。
這是記載在《山海經》中的一個古老國度，誕生於三百個紀元前的蠻荒時代，雖不如三大神族那樣強大，卻也雄霸一方！
最令人稱道的，除了不死族人都是不死之身外，還有他們的文字━━━
疊文！
將無數個文字，疊加在一起，用元神閱讀。
時至今日，還無人能堪破其中奧祕，也沒人見過疊文的真跡。
甚至，《山海經》中記載的那些荒誕怪異的文明，是真是假，也無從考證。
但，今日，洛雲似乎要接近這一荒古辛祕了！
“不死國裏，還有存活的不死族人嗎？”
“誰讓你們守在這裏的？”
“你們有多少數量？”
洛雲快速問出三個問題，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個：“還有，你那個同伴，什麼時候會復活？”
巨魈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說話了，被洛雲問懵了。
於是先回答他最後一個問題：“牙，他很快就會復活。”
洛雲：“牙？”
洛雲：“哦？你們還有名字，那你叫什麼？”
巨魈：“我叫，灞。”
巨魈：“你可以叫我，灞灞。”
洛雲：“我……”
差點一跟頭栽地上！
灞灞！
你咋不上天呢？
擦了擦汗，洛雲繼續問：“灞，你剛纔說，牙很快就會復活，具體是多快？”
他很懷疑這個大傢伙的時間概念，是不是和他處於同一次元。
灞：“牙，馬上就復活了！”
灞：“最多，兩年！”
洛雲：“噗……”
果然啊，這些巨魈們的時間概念，完全跟他不在一個次元。
一兩年之於他們，就如同一兩秒之於地球人。
這時，灞想起了洛雲的前幾個問題，慢慢吞吞地說：
“不死國，沒了。”
“巨魈國，沒了。”
“我和牙，死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場大戰，毀了。”
“不知道，是誰讓我們守在這裏。”
“當我們甦醒過來，腦中就有一個聲音……守護……不死國……直到永遠……”
好傢伙，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不容易啊。
“如此說來……”
“這個地方，是不死國遺址？”
“這兩頭巨魈，原本是有肉身的，戰死之後，他們的靈魂，卻被某個人復活，永遠守護不死國遺址。”
洛雲逐字逐句推理，眉頭緊鎖：
“如此說來，青龍洞天果然不是地球，而是洪荒大陸！但洪荒大陸，不是早就被幾次量劫給打碎了嗎……”
這時，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們，本來有很多，很多……”
“但他們，全都忍受不了漫長的生命，相繼上岸，死去了。”
“只有我和牙，一直守在這裏。”
洛雲恍然。
原來這些巨魈們的靈魂，被下了詛咒，一旦上岸，就會死去。
幾百個紀元，確實能把人折磨瘋掉。
他忍不住問，“一直守在這裏，你不覺得無聊嗎？”
灞點點頭，“有點。”
洛雲：“那你怎麼不上岸自殺？”
灞：“上岸會死，我不想死，我想投胎轉世。”
洛雲：“咦，你還知道投胎轉世呢？”
灞：“我看來的。”
洛雲：“從哪兒看來的？”
灞指了指迷霧深處。
“咕嚕。”
洛雲嚥了口唾沫，“你能帶我過去看看嗎？”
“不能。”
灞無情地拒絕了他，“我奉命守護在此，任何生靈，不得入內。”
“靠！”
“那我想走啊！”
“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吧？”
洛雲慌了。
這裏也沒什麼靈氣，寸草不生，鳥不拉屎，他一定會瘋掉。
而且兩年之後，那隻兇惡的巨魈‘牙’就會復活，到時候絕對會弄死他！
“灞！”
“灞灞呀！”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離開這裏嗎？”
洛雲是真的慌了。
用懇求的眼神看着灞。
灞想了好久，纔開口：“有一個辦法”
洛雲目光一亮：“什麼辦法？”
灞：“你成爲這裏的主人，就可以，掌控這裏的一切。包括，放我和牙離開，轉世投胎。”
洛雲：“成爲這裏的主人？”
他有點聽不懂了。
難道說要煉化這個小世界？
這裏不是殘存的一塊洪荒大陸碎片嗎？他怎麼煉化？也沒這個能力呀！
“跟我來。”
灞說完，一手抓起洛雲，一手直接往空氣裏一劃！
嗤啦！
空間都被撕出一條大口子！
“我靠！”
洛雲驚呆了，“八次雷劫，撕裂空間，洞虛期強者！”
只見那條空間裂縫裏面，一片漆黑，罡風呼嘯，繁星點點，儼然是一片宇宙光景！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空間被撕裂，實在是震撼不小。
灞沒理他，用雙手合住洛雲後，徑直跨入其中。
“這裏就是……虛空亂流？”
“真實的大千世界？”
洛雲透過灞的手掌，看呆了。
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在這漆黑的無垠星空之中，有呼嘯而過的九天罡風，有地獄一般的黑洞，有高速運動的隕石星球。
有星辰光線，太陽真火，月陰神光，氣流旋渦。
有流星雨，隕石羣。
一切對洛雲來說都是那麼的新鮮。
他整個人，也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進入了‘真空’的境界，體魄輕盈，連思想都要飛出去，遨遊宇宙，見識各種各樣的精彩。
忽然，一顆方圓百丈的隕石，朝灞撞來。
灞抓着洛雲，往左一閃，就繞了過去。
洛雲扭頭看去。
那顆隕石，和另外一顆更大的隕石發生碰撞，當場碎裂成千百塊，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有的落入罡風層，被絞碎。
有的落入黑洞，被吞噬。
還有的，飛向更遠的浩瀚星空，未來有可能落在有生命居住的星球上，被打造成無堅不摧的武器。
在隕石相撞產生的空間漣漪蔓延過來震死洛雲之前，灞大手一抓，再次撕裂虛空，帶着他跳進了一座破敗的宮殿式建築。
“呼哧……”
洛雲一屁股癱坐在地，看着那虛空裂縫，緩緩癒合。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
他總算明白，爲什麼灞沒有被無盡的歲月折磨瘋，因爲他恐怕是巨魈們中，實力最強的一個！
舉手投足，可以撕裂空間，遨遊虛空！
這樣的境界，簡直媲美渡過了九重雷劫的大乘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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