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把和聖族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她向來淡定的表情，終於掀起了驚濤駭浪。
“果然是聖族……”
“洛淵，你到底是什麼人？聖族，嗜血黑蟻蚊，六翅金蠶，扶桑木……還有我的轉世之身，都圍着你轉，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洛雲聳了聳肩，表示不清楚。
“聖族，聖族……”
“那的確是混沌海最強大的族羣，師尊以前在碧遊宮講道提過，聖族始祖‘聖神’是和盤古大神一個級別的鴻蒙生靈，混沌初分，陰陽未判之時便已是混沌海最強……”
“這麼多年來，無論聖族還是邪魔，都應該被道祖清剿乾淨了纔對。”
蕭韻盤坐在一隻蒲團上，神色憂愁。
“前輩，這邪魔一族和聖族，孰強孰弱？”
對於聖族之事，洛雲也只從鎮元大仙口中聽過一二，心裏還有許多問題。
蕭韻掃了洛雲一眼：“域外邪魔，乃是聖族的心魔。”
“什麼？！”
洛雲大喫一驚，萬萬沒想到有這種事。
蕭韻：“師尊當年提及時，也是一籌莫展，聖神隕落後創出的聖族，實在是混沌海第一變態的族羣。”
“這個族羣的生靈，天生擁有無盡壽元，不死不滅，而且每個聖族不需要修煉，隨着年齡增加，實力會自動提升，待到成年，即入聖境。”
“噗——”
洛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天生無盡壽元？
不用修煉，實力自己往上竄？
還有這種事？
“成年即入聖境？”
“那聖族，豈不全都是聖人？怪不得能征服十萬大千世界，連天道都給馴化了……”
他聽懵了都。
面對這個開掛的族羣，想必那什麼界上界，也堅持不了多久吧。
聖族一統混沌海，只是時間問題。
“倒也不用那麼悲觀。”
蕭韻見洛雲一臉絕望，反倒安慰起來：“我所說的聖境，指的是大羅，其實什麼僞聖、半聖、準聖、聖人，都屬於大羅金仙的範疇，不過細分罷了。”
“即便是聖族，想要真正踏入聖境，得證混元道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聖族無盡的壽元來看，絕大多數聖族距離成年，還差得很遠。”
洛雲面露苦笑。
聽起來，他們像是在等死啊。
大多數聖族還沒成年，就攻佔了十萬大千世界，再拖幾百紀元，還有誰擋得住這幫玩意兒？
“我也沒想到，這纔多少年，聖族已經馴化了一方天道，通過哨聲，召喚上蒼之手……”
蕭韻也是長吁短嘆。
茉莉吹響上蒼之哨，召喚上蒼之手的情景，她也親眼目睹，震撼得無以復加。
上蒼，和他們的天道一樣，都屬於一方天道，是一座大千世界運行的規則，秩序。
連規則和秩序都征服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前輩，那上蒼之手是如何殺死那些仙界雜碎的？”洛雲對這一點很困惑：“明明沒有碰到……”
“上蒼之手，抹殺幾個虛仙真仙，還用得着碰到？”
“直接斬斷因果線不就好了。”
洛雲大受震撼：“因果線？”
蕭韻：“這世上的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只要把因斬斷，那果就不會發生，懂了吧？”
洛雲眉頭問號：“既然如此，那些死去的人怎麼沒有復活？你們身上的傷，怎麼沒有痊癒？山海洞天也仍是一地狼藉。”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
蕭韻搖搖頭：“上蒼之手斬斷的因，是那幾個虛仙身上的因，並未涉及其他人。”
洛雲還是不解：“既然因不在了，我們的傷，那些死去的人，又怎麼會發生呢？這好像解釋不通。”
蕭韻：“這便是那上蒼之手的玄妙之處，你不要再問了，以你目前的境界，是理解不了的。”
洛雲：“……”
有因必有果，因沒了，果還在，就nm離譜。
蕭韻又道：“你把那隻上蒼之哨取來給我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玄妙的東西，助我提升修爲。”
洛雲想了想，沒有拒絕。
樹界，桑桑和小金烏還在沉睡療傷，他卻找不到茉莉的人了。
只有扶桑木紮根大地，屹立在小世界中，他心中咯噔一下，發了瘋一樣衝出樹界，去山海洞天中搜尋。
找了一天一夜，玄黃分身和本尊把中土星域翻來覆去找了個遍，掘地三尺，皆無所獲。
他明白，茉莉已經被那個聖族老者帶走了。
他視作妹妹的茉莉，在他小世界內，就這麼悄無聲息被帶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的聖族，你們若敢對茉莉做什麼，我一定滅了你們！”
洛雲仰天大嘯，聲音貫穿萬里。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聖族不可怕了，他一定要把茉莉找回來，不管有多難做到。
“她被帶走了？”
當洛雲失魂落魄地回到玉璽空間，蕭韻吃了一驚。
一個熟悉的人突然消失，她明白這種感受，很痛苦，難以接受。
“既然你妹妹在聖族之中地位不低，應該不會受什麼苦，你放心吧。”
蕭韻難得安慰人。
“聖原，有朝一日，我洛淵定要踏足此地，接回我妹妹。”
洛雲咬牙攥拳。
“聖原。”
連蕭韻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蕭前輩，你想喝酒麼？”
洛雲突然說：“我好久沒醉了，想醉一次，暫時忘記這些事情。”
蕭韻知道他是累了，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要面對如此之多的事，實在不容易。
她內心一軟：“也好，那就一醉方休吧。”
洛雲終於笑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蕭韻：“嗯。”
桃花塢。
桃源星唯一沒有桃樹枯萎的地方。
那日，洛雲以扶桑木焚殺桃神，導致全桃源的桃樹全部枯萎，唯獨桃花塢，還保持着和以前一樣的景色。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想必是江老頭佈下過什麼陣法。
洛雲從吳剛那裏要來幾壺月桂酒，就這麼在桃花庵裏，和蕭韻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些醉意，便約定告知對方一個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