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笑了。
他那枚念頭，只有關於八部浮屠的一些記憶片段，燭龍皇未曾出境。
聖姑是根據一些古老祕聞推測出來的。
不過她依舊被洛雲耍了。
真正的八部浮屠，早就被木公金母帶走了，燭龍皇留給他的那套，是一套殘次品，價值還不及聖靈披風。
用一件下品道器，換小龍女平安喜樂，這筆買賣太划算了。
但洛雲沒想到，聖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看着他：
“別說是一套贗品，就算你把真正的八部浮屠送過來，我恐怕也不能答應你。”
洛雲正爲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呢，不料被瞬間識破，老臉一紅：“前輩看出來了？”
聖姑冷笑：“若連你這點伎倆都識破不了，我這準聖其實不是白修煉的。洛雲，你的確是對小瓊癡心一片，肯爲她付出一切，好吧……”
洛雲目光一亮：“前輩，你同意了？”
小龍女也屏住呼吸：“聖姑？”
聖姑彈出一根手指：“一個月，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相處，以解相思之苦，一個月後，我會帶小瓊離開仙界。”
洛雲差點吐血：“一個月？一個月夠幹什麼。”
聖姑轉身：“不要算了，就這一個月，我還是頂着族中聖老的壓力爲你們爭取的。”
小龍女趕緊上前：“聖姑，一個月就一個月，謝謝聖姑！”
聖姑又道：“先別急着謝我，你們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龍女：“聖姑請講。”
聖姑淡淡道：“不準雙修！除了這個，你們做什麼我都不管。”
小龍女“蹭！”的一下，香俏臉蛋紅透了：“聖姑，你……你說什麼呢！什麼雙修……”
“咳咳！”
洛雲也乾咳兩聲：“前輩誤會了，在下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我能問問這是爲什麼嗎？”
“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
聖姑背過身去：“實不相瞞，我正是推算到這一次你二人相見，將猶如干柴烈火，一點就燃，所以才專程趕來阻止你們。”
洛雲滿臉笑容：“我謝謝您嘞，呵呵……呵呵呵……”
小龍女聽不下去了，捂着臉跑出山洞：“什麼呀，羞死人了。”
“去吧，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
聖姑望向洛雲，屈指一彈，一縷難以言喻的力量打進他體內。
他一身極爲嚴重的傷勢，眨眼即愈。
“好厲害的手段！”
洛雲甚至都沒察覺到傷勢癒合的過程。
就憑這一手，這個聖姑說自己不怕猴哥，估計還真不是吹。
…
“小瓊，這位聖姑老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
深夜時分。
琵琶山，杏兒嶺。
本該在洛雲與白冠青大戰中毀去的地方，此刻，完好無損，若不是白冠青的儲物囊被他找到，他真的以爲，這一切都是夢。
聖級強者的手段，真不是蓋的，太牛了。
“我也不清楚呢……”
“我只知道，從小到大，宮中一直有人在默默保護我，那個人就是聖姑。”
小龍女依偎在洛雲懷裏。
兩個人坐在杏兒嶺最高的一座山頭上，靠着樹，靜靜地賞月，聊天。
“是嗎？聖姑對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不然就算拼上這條命，把諸天仙魔召集過來，我也不會讓她帶走你。”
洛雲用力摟住小龍女，就這麼看着她，說着情話。
小龍女容易害羞，一和洛雲對視，臉就忍不住紅，“喂，看哪兒呢，說好的賞月。”
“賞什麼月，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洛雲很少說情話，此刻卻滿嘴跑火車。
小龍女有些嬌羞：“什麼是白月光？”
洛雲笑着解釋：“白月光啊，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一直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小龍女輕輕地打了他胸口一下：“瞎說，我不就在這裏嗎。”
“可一個月後你就不在了。”
洛雲忽然不捨，將她緊摟懷中，閉上眼睛，貪婪地嗅着她青絲間的芳香，右手越來越不老實。
小龍女有點不好意思地掙扎了一下，但一聽到洛雲話語中的脆弱，就不忍心，便任由他了。
氣氛剛開始變得有些旖旎，夜空之上，忽然傳來聖姑的聲音：“差不多行了，別忘記你們答應我的事。”
“淦！”
夜晚的杏兒嶺上，迴盪着洛雲的怒聲。
…
接下來的一個月，洛雲和小龍女都在山中度過。
琵琶山很大，他們走走停停，與山鹿爲伴，近水魚作鄰，渴飲甘泉，飢餐烤肉，像極了一對遊山玩水的凡人情侶。
玩什麼，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玩。
這一個月，毫無疑問，是小龍女這一千四百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月了。
和洛雲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開心的，心情無時無刻不保持着愉悅，因爲前者總是有很多話和她講，逗她開心。
尤其是那“小聾女”，笑得小龍女上氣不接下氣，驚歎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小龍女不諳世事，見識太少，沒什麼有趣的事要和洛雲分享。
只有最近得到的仙皇遺藏。
“小瓊，這就是你降服的秋驪劍？”
幽谷之中，洛雲看小龍女舞劍。
明明是一柄劍，卻可以改變物質形態，化作一泓秋水，在小龍女身邊飛舞環繞，實在是賞心悅目。
“道器憑我自己可降服不了，這是聖姑助我煉化的。”
“還有器靈呢！呆子，你看着，我把她叫出來。”
小龍女巧笑倩兮，劍指一挑，往劍中注入法力。
很快，一個衣不蔽體的靈體美貌女子，從劍中鑽出，滿臉不悅。
“你這龍女，幹什麼！不是說好了，沒事兒不準打擾我閉關！”
“別以爲你煉化了秋驪，就能爲所欲爲，想徹底駕馭璇璣仙皇的佩劍，你還差得遠呢……啊！怎麼有男子！”
這個不穿衣服的女劍靈，罵完一通才看見洛雲，嚇得一溜煙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