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兩年來,我們沈家和宇文家,爲了跟上你們韓家的腳步,花費了很大的代價。”
“無論從人力和財力上來說,都是空前絕後的。”
“現在這個計劃說夭折就夭折了,對我們兩家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麼看來,我們沈家和宇文家,確實是遇到了難題呢。”
“元魁兄,別說以後怎麼樣,現在就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我和宇文老弟,雖然都是各家的家主,但家族內部還有不少老傢伙,在等着看成效呢。”
“如果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交代了。”
“元魁兄既然這麼仗義,那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哈?”
沈玉書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是笑着的,但目光裏透着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狠勁。
韓元魁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伸手指了指沈玉書,又指了指宇文椒,顫聲道:“你們兩個竟敢覬覦我韓家的產業,禽獸不如!”
“我們認識幾十年了,有好事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們,沒想到我韓家纔有點困難,你們就想跳起來咬我,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啊!”
“就算那個大計劃夭折了,你們也休想從我手裏拿走一分一毫!”
韓元魁一副痛心疾首,字字血淚的樣子。
不過,坐在他面前的沈玉書和宇文椒,看到他這副模樣臉上的表情更爲亢奮了。
“韓元魁,別以爲你自己有多高尚!”
“左明遠頹廢之前,你韓家在杭城是個什麼位置,誰不清楚?”
“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手段上位的?”
“要說耍手段這方面,你還是我們的老師呢,我們充其量就是跟你學了一手。”
“再說了,你韓家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力,最有希望成爲下一任家主的韓建白也死了,你韓家還要那麼多產業有什麼用?”
“就算你不給我和玉書兄,那不還有別人嗎?你們韓家守得住嗎?”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咱們三家是世交好友,你何不痛痛快快讓出來,我們說不定還看在你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可憐勁兒上,給你留個住處。”
“真要是等到動起手來,恐怕你的晚年,只能在悽風苦雨中度過了。”
宇文椒一邊說着,一邊戲謔地看着韓元魁。
而沈玉書,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宇文椒!沈玉書,你們...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韓元魁騰地一聲,從石凳上跳了起來。
此刻,他真想跟沈玉書和宇文椒同歸於盡。
只可惜他剛一站起身,一口心血從他的嘴裏噴涌而出。
噗嗤!
鮮血染紅了棋盤。
接着,噗通一聲。
氣急攻心的韓元魁當場昏死了過去。
這已經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內第三次被氣暈過去了。
而對面的沈玉書和宇文椒,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把棋盤上所有的紅色棋子全都翻了過來。
韓元魁,以及韓家,在他們心裏已經徹底完蛋了。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什麼世交好友,結盟兄弟,不過是因爲利益的驅使,才把他們綁在了一塊兒。
這個世界,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
只有永恆的利益。
有時候,最大的危險,反而來自身邊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