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剎那,只幾秒的猶疑,很快,喬漫天斂回視線,莞爾一笑。
“沒存,那塊玉佩不是賀南鳶偷的,也不是我偷的,是有人故意栽贓給我的,我只是順水推舟,再將這塊玉轉贈給賀南鳶罷了。”
聽完喬漫天的話,徐欣彤只微微點了點頭,並不想深究。
徐欣彤原本就相信喬漫天的人品,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玉佩是喬漫天偷的。
伸手拍了拍喬漫天的肩膀,“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今天的大秀你舉辦的非常成功,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大秀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應付的,不過,我還是勸你要小心一點,賀南鳶不是喫素的,這件事之後,她一定不會肯善罷甘休的。”
“嗯,我知道。”
跟徐欣彤揮了揮手,喬漫天很快轉身鑽進了出租車裏。
坐在汽車後排,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着的景色發呆,剛剛發生在會場的所有事情,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從喬漫天的眼前一一浮過。
從最開始,喬漫天被霓彩兒的小助理邀請進化妝間之後,喬漫天的心底就產生了一絲疑惑,而這分疑惑,直到霓彩兒進入化妝間,才被得到印證。
看霓彩兒的助理被霓彩兒欺負成那個樣子,特別是霓彩兒對她各種惡語相向的時候,她竟一點反抗的概念都沒有的時候,喬漫天就產生了懷疑,既然助理這麼害怕霓彩兒,那在未經霓彩兒允許的情況下,怎麼敢自作主張將喬漫天邀請進她的化妝間?
直到喬漫天看到霓彩兒的助理被霓彩兒一把推倒在地上,她跑過去想去攙扶她站起來的時候,那塊玉佩,就是霓彩兒的助理在那個時候,趁機放進了喬漫天的口袋裏。
她不動聲色,在瞬間就看破了這個小助理歹毒的心腸。
本想着等事情告破之後,再狠狠打臉這個小助理,沒想到VIP看臺那裏,賀南鳶倒是主動撞到了喬漫天的槍口上。
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是賀南鳶先陰了喬漫天,那喬漫天自然也不必對她客氣,在服軟做小敬茶的時候,喬漫天神不知鬼不覺,趁着拿紙巾幫她擦拭茶水的時候,便將玉佩放進了她的口袋裏。
如果賀南鳶不是想着旁觀等着看喬漫天好戲的話,那她也根本就不會被捲進這些所有的事情。
一切,不過都是她給自己的輪迴報應罷了!
另外一邊,從會場出來,梟漓宸聳了聳肩膀,伸出手提了提自己的領子。
會場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夜色沉寂,宛如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蔽着人的視線,令人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道理。
“梟少,瑟琳娜小姐已經在車子裏等着你了。”
“嗯,我知道了。”
微微頷首,梟漓宸很快坐進了車子的後排座位,關上車門,漸漸駛入了漆黑一片的道路上,絕塵而去。
今晚的大秀,瑟琳娜也是受邀對象,所以她也過來觀看了整場大秀,當然,也包括那最後的鬧劇。
“我剛剛出來的時候可是看到,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可是被人圍堵在臺上花式爲難呢,怎麼?你不打算救她於水火中麼?”
梟漓宸轉頭,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滿臉戲謔的瑟琳娜。
“誰說我喜歡她了?”
“是嗎?原來你不喜歡她啊?那上次在飯店的時候,爲什麼你要一直盯着她看啊?那換就當是你不喜歡她好了,邊上那個你的未婚妻,你也不管嗎?好像再過不久,警察就該過來抓人了,你不去疏通一下關係?要是她真的被抓進去的話,你梟總的臉上怕是掛不住吧?畢竟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啊?哎喲,我跟你說,今晚的那場好戲,可是比大秀好看多了。”
聞言,梟漓宸依舊博脣緊抿,淡淡地掃了一眼瑟琳娜,滿是不屑。
“聽邱啓凱說,你找到能治療我的辦法了?”
“對啊!”
言歸正傳,瑟琳娜從倚靠真的後排座位上直起了身子,看着梟漓宸的時候,臉色一沉,表情更是比之前陰鷙了一些。
“辦法是有的,只是……怕你不喜歡。”
車裏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瑟琳娜說話的時候,深深看了梟漓宸一眼,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儘可能用他能聽得進去的話,緩緩道,“你知道的,目前你的病症,還沒有多少行之有效的治療辦法,如果一定要控制一段時間的話,還是隻能像五年前那樣,雖然現在夢珂暫時沒有找到,但是我覺得那個姑娘……她或許可以……”
“不可以!”
瑟琳娜的話纔剛剛說完,梟漓宸便已經直接打斷,全盤否定。
“夢珂遲早都會找到的,至於你剛剛說的,五年前的那種辦法,我是絕對不會考慮的!而利用喬漫天,更加不可能!我跟她早就已經把話說開了,現在我跟她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完全沒有必要爲了我做這件事情。”
聞言,瑟琳娜微微一愣,咬了咬嘴脣,稍稍踟躕了一下。
“可是現在,除了請喬漫天過來幫你催眠,已經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可以控制你體內的病症了,你確定不考慮一下麼?”
“不考慮。”梟漓宸眸色森冷,冷血地直接回絕了瑟琳娜的建議,“如果一定要我採用你說的辦法自我救贖的話,那我寧願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
瑟琳娜沒有說話,只滿眼心疼地看着梟漓宸。
幫梟漓宸治病這麼多年,瑟琳娜早就已經對梟漓宸的脾氣完全瞭解,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說再多,也終究還是徒勞。
這邊,賀南鳶被帶進警察局之後,可算是喫夠了一個晚上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