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館很有那種西部牛仔片裏面那種感覺,不像那種現代酒吧。
沒有音樂,沒有五顏六色的燈光。
只有一張張木桌,白人黑人拿着木製大酒杯,在那裏說笑暢飲。
在中央是一個吧檯,有幾個穿着黑白制服的酒保站在裏面擦拭着杯具,給客人添酒。
“來,給我隨便來一杯冰鎮扎啤!”此刻衛強已經坐在了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催促着酒保。
酒保很快就給他拿來了一個裝有冰塊的扎啤。
衛強一口暢飲,那表情感覺就好像是原地復活了一般。
“老羅伯特,給我來兩杯馬釀酒,加冰。再來一杯冰水。”馬修大叔對着酒保喊道。
酒保中那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他瞟了一眼馬修大叔:“馬修,想喝酒可以。先把你之前欠在這裏的一千澳幣還了。”
“哈哈,老馬修。你上次欠我的兩百澳幣什麼還啊。”
“馬修,要不把你女兒嫁給我兒子。我請你喝酒。”
“哈哈哈。”
酒館裏面的人彷彿都認識馬修,紛紛出言譏笑。
馬修大叔臉上尷尬,他上去湊到那個老酒保旁邊,小聲嘀咕着什麼,無非就是給點自己面子,下次還你之類的話。
而老酒保則是不斷搖頭,一臉的嫌棄。
“你們家情況不太好?”葉浩看向塔莎:“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問問。”
其實之前遇到這對父女兩的時候,他就看出這父女兩情況家境一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比較老舊的,開的貨車更是不知道是多舊的。
否則也不會在半路拋錨。
塔莎搖搖頭,她沒有理會周圍的閒言碎語,帶着笑容看着自己父親;“沒事。我家情況的確不太好,不過能有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意了。”
之後塔莎給葉浩簡短講述了她家的事情。
原來她幼年時候喪母,馬修大叔當時瞬間失去了生活的動力,整天混混度日。
而塔莎多了幾年書就輟學,照顧着自己父親,因爲父親沒有工作,他們家欠了不少債務,酒館只是其中一個債主。
終於在三年前,父親重新煥發了生活的動力,他們父女兩在本地一個農場主那裏工作,負責照顧牲畜,或者像今天一樣去城裏採購草料。
到目前爲止,他們已經還清了大部分欠債,只剩下不到兩萬澳幣了。
兩萬澳幣差不多就相當於八萬人民幣。
葉浩走到吧檯前。
“馬修大叔,這次我付錢。老闆,請給我來兩杯你這裏最好的酒,還有一杯橙汁。”
馬修大叔詫異的看着葉浩,他想要拒絕但是被葉浩給攔住了。
而那個老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浩:“年輕人,我這裏最好的酒可是從堪培拉運來的。喝兩杯就要五百澳幣。這可是相當於馬修半月的薪水。”
馬修大叔一臉尷尬。
“我沒有澳幣,美元可以嘛,不用找了。”葉浩從“口袋”裏面取出五張一百的美元放在桌子上。
這可是把老酒保嚇到了。
他拿過那五張美元,狐疑的打量了一下。
作爲生意人,他辨別得出這是真美元,他馬上把錢揣進兜裏面,生怕葉浩反悔。
走進後屋,拿出一瓶酒,倒在兩個大杯子裏面,加入冰塊,與另外一杯橙汁一起推到了葉浩和馬修大叔的面前。
葉浩拿過酒,他看到旁邊的馬修大叔和塔莎還傻傻的看着他。
“怎麼?喝啊。大家跑了半天,都渴了。”
“葉……葉先生。您是做生意的?”馬修大叔小心翼翼捧起那杯價值兩百五澳幣的酒,生怕把裏面的酒液撒出來。
塔莎則是坐在旁邊,捧着橙汁,雙眼冒光的看着葉浩。
“差不多吧。我們坐的車子在草原裏面壞了,我們不願意等待救援,就自己朝着最近的小鎮走過來。”葉浩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馬修大叔連連點頭,他喝着杯中的酒,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酒館裏面許多人都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馬修大叔杯中的酒。
看看人家250澳幣的酒,再看看自己杯中摻水的扎啤。
有的人就不爽了,舉着酒杯對着老酒保叫道:“老闆。你的酒怎麼還摻水啊。”
“喝你們的酒去。一澳幣就這樣,要是你們也能拿出250澳幣,我也給你們喝不摻水的酒。”老酒保笑罵道。
幾人坐在這裏享受難得的清閒,老酒保還給葉浩免費獻上了幾盤下酒菜。
幾分鐘之後葉浩看到旁邊的衛強已經點了第三杯扎啤了,他手按住衛強的酒杯。
衛強疑惑的看着葉浩。
“你忘了你要做的事情,把我們的事情通知賈德森家族那邊,最好能讓他們派飛機來接我們。”葉浩湊到衛強耳邊提醒道。
衛強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拍着手:“我知道,我知道。老闆你們這裏有手機嘛,借我一下。”
“拿去,別用壞了。”老酒保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衛強。
要是平常人他纔不給,不過能跟喝得起幾百塊澳幣酒的人在一起,還怕他們會順走一部手機?
“這裏太吵了,我去外面打。”衛強拿着手機去外面打電話。
葉浩幾人繼續喝酒。
其實這酒的味道對於葉浩而言只是一般般,不過走了半天路,能喝一口這樣的冰鎮酒,花多少錢也值得。
幾分鐘之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衛強被扔了進來,撞在了吧檯上,碰翻了不少杯子。
“你怎麼了?”葉浩詫異的看着衛強,他的臉上鼻青臉腫的,看樣子是被人打了。
“咳咳……外面有人打我,剛纔我打完電話轉過身,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就讓人給打了。”衛強捂着胸口痛苦的叫道。
“怎麼,老子打你不行嘛。你踩髒了老子的皮鞋,老子還沒有讓你賠呢。”
一個囂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只見四五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腰間都彆着手槍,那打扮還挺像西部牛仔的。
帶頭的是一個金毛青年,還帶着鼻環。
葉浩注意到,這幾個人進來之後,所有喝酒的人都低下了腦袋,說話聲音都消失了。
包括馬修大叔和塔莎也是下意識的躲避那些青年,彷彿他們就是害蟲傳染病一般。
“不要招惹他們,那個帶頭人是鎮上最大的農場主兒子。”塔莎拉了拉葉浩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葉浩輕笑着,不管在世界什麼東西,都少不了紈絝子弟。
突然,葉浩的眼神一冷,他注意到那個農場主兒子腰間有一把匕首。葉浩見過這把匕首,它是夜鶯隨身攜帶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