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希挑眉,不由多看了江肆幾眼。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林承奕貌似並不怎麼喫辣,昨晚帶着辣椒的菜沒怎麼沾。
辣醬是特製的,辣度對於愛喫辣的人來說始終享受。同樣的,對於不愛喫辣的人來說,那滋味……
處於人道主義,倪希覺得自己有必要得問清楚,否則出了什麼事她可擔當不起。
“林承奕能喫辣嗎?這個辣醬一般人可能有些受不了。”
見她如此關心林承奕,江肆眼眸一暗,原先還有些覺得自己有點過分,這下子堅定了他的決心。
因此,江肆掃了一眼倪希,繼而又把眼眸垂下,看着倪希手裏拎着的皮蛋瘦肉粥,語氣淡定:“他能喫,特別能喫。”
叫他如此堅定,倪希自然也不會懷疑,畢竟人家是多年的兄弟,無論如何也比自己要了解對方一些。
買完早飯後,倪希同江肆坐電梯到了五樓,在倪希拿鑰匙準備開門回家的時候,江肆喊了她一句。
“小奶包~”
“怎麼啦?”倪希拿着鑰匙的手一頓,接着轉頭看向正盯着自己的江肆。
“林承奕沒辦法教你學習。”
“他心心念唸的是九班的那個校花。”
“所以……”
江肆頓了一下,他靠在門框側,微歪着腦袋,眼神一動不動地看着倪希。
“所以什麼?”
對於江肆的欲言又止,倪希一時間沒太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教她學習?
爲什麼要林承奕教?
倒是林承奕念着九班校花這個信息,她得待會兒告訴沈思渝這個傻丫頭。
省得最後她越陷越深,苦的是自己。
“你說林承奕和校花,是真的嗎?”
倪希想了想,決定再問一遍。
畢竟關乎自己姐妹的終生大事,她必須謹慎一點。
“你這麼在乎林承奕?”
江肆聽得出她話裏的嘆息,不由心頭驟然一縮,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小奶包怎麼就這麼在乎林承奕呢?
是他還不夠好嗎?
江肆越想越不爽,現下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回去把林承奕揍一頓。
“我……”倪希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被江肆打斷。
“不用說了,回去吧。”
江肆轉身,他不想聽到小奶包說出任何關心林承奕的話,所以逃似地拿鑰匙打開門進去。
至於倪希,看着他一連串的動作,整個人處於懵圈狀態。
以致於對面已經關門,她還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好半響,倪希盯着對面的大門,默默來了一句:“他今天,大姨夫來了?”
……
關上門後,江肆拎着爆辣的皮蛋瘦肉粥到客廳時,林承奕已經刷完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了。
“肆哥,你終於回來了。”
林承奕看見江肆,也沒管遊戲,直接將手機丟在沙發上,站起身準備去接江肆手裏的袋子。
“肆哥,給我帶什麼好喫的了?”
林承奕手伸過來的時候,江肆突然間沒有了捉弄他的心情,所以拎着袋子的手往後一縮。
“要喫的自己去做,冰箱裏還有雞蛋。”
說實話,江肆此時此刻心情很糟,面對林承奕那張嘻嘻哈哈的笑臉,有種說不出的衝動。
模樣比不上自己。
智商也比不上。
小奶包是眼瞎了嗎?
江肆越想越鬧,臉色越發難看。
“肆哥,你怎麼了啊?”
林承奕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自家肆哥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但凡能夠讓別人不痛快,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心煩。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痞裏痞氣地神情。
但是現在,林承奕看着江肆時,他有一種錯覺,總覺得下一秒江肆就能掄起拳頭揍自己。
“煩,別吵我。”
江肆把皮蛋瘦肉粥放在餐桌上,又指了一下冰箱。
“冰箱裏有雞蛋。”
說完,江肆就直接進了自己房間,房門被他“啪”地一聲關上。
和倪希一樣懵圈的林承奕,愣愣地看着緊閉的房門,腦袋裏裝滿了大大的問號。
他是幹了什麼,惹了肆哥?
想不明白,林承奕搖搖頭,準備從冰箱裏拿雞蛋出來,但是走進餐桌時,餐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味道着實香甜。
林承奕瞥了眼緊閉的房門,猶豫再三。
“肆哥看樣子是已經喫過早飯了,我把這吃了應該沒事吧…”
就這麼自我安慰,林承奕最終把手伸向了桌上的皮蛋瘦肉粥。
……
一分鐘後。
“肆哥!!!”
“這好辣!!”
林承奕嚐了一口,本就不太能喫辣的他,這下子只覺得自己味蕾爆炸,從喉嚨到胃部,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得他心慌。
原本待在房間裏生悶氣的江肆,聽到林承奕嘶聲力竭地叫喊後,連忙打開門走到林承奕身邊。
看着餐桌上已經被打開的包裝盒,心知林承奕已經喫過。
江肆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着林承奕。
林承奕因爲辣醬的原因,整張臉通紅的,眼睛直接被辣出了眼淚,在原地跳腳。
“肆哥,這是哪家的,辣死我了。”
林承奕一邊說,一邊打開冰箱拿出裏面的冰水,扭開瓶蓋後,直接往嘴裏灌。
冰水下肚,順着喉嚨流下,才稍微緩解了那股辣意。
整個過程,江肆就靜靜看着他,也沒有說話。
一開始,他的確是因爲倪希過於關心林承奕而有些不爽,所以就想着小小捉弄一下林承奕。
可是剛纔,江肆渾然沒有了那股子捉弄的心思,所以才讓林承奕不要碰。
結果素來聽話的林承奕,這次倒是有自己的休息。
被辣成這個樣子,應該也怪不了他吧。
見林承奕已經稍微緩解後,江肆微勾脣角,眼尾輕擡,淡淡掃了一眼他:“我是不是讓你不要喫。”
說完,江肆直接扭頭又鑽進了房間。
看着再一次被緊閉的房間門,林承奕有些欲哭無淚。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了江肆。
做人太難了~
林承奕緩了很久纔將那股辣意壓下去,整個人猶如虛脫一般躺在沙發上。
他究竟是怎麼惹了江肆?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