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損江肆七中校霸的名聲。
“怎麼，你一個人上還是一起？”
江肆目送倪希過了馬路，心裏頭的石頭算是放了下來。
小姑娘這麼看中這場競賽，要是因爲自己而沒有去，指不定得多傷心。
還好，還好。
江肆擡眸看了眼關譯洱，也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盯着他，瞳孔閃着點點的，碎碎的流光，帶着難以忽視地嘲弄。
“我一個人就行。”
關譯洱揉了揉手腕，他向來對江肆這副半死不活的態度十分不屑，彷彿眼裏什麼也裝不下，什麼也不在乎。
卻又一點點搶走了他所有的風頭，導致自己顏面盡失。
對蘇寧兒，關譯洱恨不得捧在手心，結果江肆倒好，連看兩眼都嫌髒。
以致於蘇寧兒眼淚汪汪，一副欲言又止的，關譯洱成功把江肆視爲了仇人。
這次機會，算是天賜的。才讓他知道一向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江肆，居然對一個小姑娘上了心。
江肆有了軟肋，只能丟了盔甲。
關譯洱彷彿很享受此刻時光，江肆被他逼在一個小角落裏，緊握着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江肆就要給自己一拳。
可關譯洱知道，他不會的。
不僅不會，還會乖乖讓自己教他如何做人。
關譯洱下手毫不留情，直接衝江肆腹部打了一拳，用盡了全部力氣，砸得手疼。
“砰”的一聲，拳頭打在腹部，江肆疼得臉色一變，悶哼一聲，微彎下腰用手按着腹部。
深呼吸，江肆閉了閉眼，努力將腹部傳來的刺痛忽略。
“這一拳，是你欺負寧兒，我要幫她討回來的。”
關譯洱甩了甩手，對江肆這種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態度十分滿意。
但凡他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意思，那麼自己安排在考場門口的混混，是不會輕易剛倪希進校門的。
江肆也是算準了這點，在加上他說話一貫守信，因此就算心裏頭恨不得把關譯洱狠狠地打一頓，但是爲了小奶包，他不能。
忍之一字，賦予了它該有的意義，那麼一切就都可以忍受。
關譯洱手下蓄力，這次他的視線落在了江肆的臉上，目光中閃爍着狠毒妖異的光芒，讓人不覺害怕。
“砰…”
江肆的左臉掛了彩，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更是紅腫一片，看起來狼狽不堪。
“這一拳，是你特麼在我頭上騎了這麼久，該還回來了。”
關譯洱作爲小混混，手底下一羣小弟，自然不能夠忍受自己居然搞不過一個江肆。
這口怨氣越來越深，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磨磨唧唧的，你特麼還是個男人的話，就麻溜一點。”
江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眼裏閃着不耐煩，漆黑的眸此刻寒星閃爍，帶着隱忍。
第一次看見人上趕着討打，關譯洱怒氣反笑，突然間覺得自己只是單純的教訓他有些無趣。
似是想起什麼，關譯洱擡起的手垂了下來，視線瞥了眼盡處空無一人的巷口。
關譯洱伸手，在江肆的胸口處戳了好幾下。
原本江肆還能忍，結果對方偏偏提起了倪希，江肆普通吃了炸藥一樣，猛地推了關譯洱，又迅速拎着他的領口，目光陰狠冰冷。
“關譯洱，你特麼的別太過分。”
見慣了江肆那副半死不活的死人臉，關譯洱第一次知道江肆原來真的會因爲一個小姑娘，而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心緒。
被他拎着領口，關譯洱第一次沒有感覺到侮辱，反而就着這個姿勢，語氣淡淡地，卻又像把刀子一樣，刺到江肆的心口。
“江肆，你發什麼火？難不成我說錯了嗎？”
“你把小姑娘送出巷口，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者期盼過她會轉頭找你？”
“一場考試而已，你可是活生生的人，在她心裏，看起來是考試更重要。”
關譯洱說的每句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插在江肆心口。
可偏偏，他沒法反駁。
江肆的手漸漸從關譯洱的領口處滑下，垂着眸看不清神情，卻又難掩身上的頹唐。
關譯洱說的不錯，在送倪希出了小巷子後，他心底的確隱隱期盼過小奶包會回來找自己。
可是，這場考試對於倪希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前途與他，孰輕孰重？
他不想承認，可巷口空無一人，終究還是前途更重要些～
怎麼說呢？
江肆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可是轉念一想，小奶包會因爲競賽而獲得保送的資格，去她心心念唸的城市。
她會開心，笑起來兩頰酒窩特別可愛。每次，他都忍不住想要碰一下。
“江肆，難過嗎？”
關譯洱看着他，難受着江肆眼裏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無畏逐漸變得不自信。
呵～
倒是稀奇。
可偏偏這樣，關譯洱才覺得開心。
“你看，還有兩分鐘就要開始考試了。”
關譯洱伸手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距離三點整還差兩分鐘。
“哦不，是一分五十八秒。”
“你心心念唸的小姑娘，現在應該坐在教室裏，準備着她的考試。”
“你看，在她心裏，你可還不如一場考試，哈哈哈……”
殺人誅心，大抵如此。
關譯洱看着他眼裏閃過一抹難受，就知道自己這些話江肆是真的聽到心裏了。
大家都是男人，那可憐的自尊心送到人家手裏，偏人家還不屑一顧。
能不難受嗎？
但是看着倪希難受，他關譯洱心裏頭就感到了無比的暢快。
“江肆，她心裏，沒你。”關譯洱理了理衣服，又補了一刀，“你不過和我一樣，是個可憐蟲罷了…”
蘇寧兒眼裏沒有他，那個小丫頭心裏，看起來也沒有多重視江肆呢。
“他和你不一樣，你纔是wretch…”
清脆甜美的聲音，對於江肆而言，簡直不要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