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竟然有了莫名的挫敗感。
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你去哪兒了,我剛纔……”
“唔……江肆……”
倪希小跑到他面前,剛準備說些什麼,江肆一把拉過她,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未盡的話被倪希咽回了肚子裏,面對江肆的異常,倪希沒有問。
她只是把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似有安慰語氣。
“走丟了也沒事,也會找到你的。”
倪希當然知道江肆不是因爲自己迷路而異樣,但此刻看着江肆,安慰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左不過轉傻充愣。
她講話的嗓音素來軟糯,尤其這會子想着安慰江肆,所以又刻意放軟了音調,更是好聽到極致。
江肆抱着她,聽着她說的話,臉上原本緊張的表情瞬間鬆了下去。
“那要是找不到呢?”江肆的聲音有些悶,有壓低了嗓音,竟然莫名有種撒嬌的意味。
對上江肆這副樣子,倪希除了哄着那也只能夠順着他。
“找不到就一直找,把臨沂市翻過來,我也會找到你。”
倪希說這話的時候,頗有霸總的口吻。
例如“女人,你要是不見了,我就把某某市給翻過來也要找到你!!”
很像。
倪希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她憋着笑,還在安慰他。
江肆也不傻,不過對於倪希的這種話,他不僅沒有羞愧,反而還挺享受的。
“好。”慢慢鬆開她,衝她勾脣一笑,“一言爲定。”
重要的不是走丟有人找,而是小奶包已經默認了他的存在。
從說好一起去上臨沂大學開始,江肆就隱隱把自己的一切規劃到小奶包的生活裏。
他知道小奶包開竅可能比較晚,但是他願意等着。
只要小奶包未來的規劃裏有他,那便足夠了。
“想回酒店,有點累。”
江肆現在心裏存了好多謎團,他沒法弄清楚,有因爲剛纔在籃球場上看到的那個少年,心緒越發不寧。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帶小奶包離開這兒。
否則,他一定會後悔。
“可是許意……”倪希有些猶豫,許意還沒有過來,但是江肆顯然臉色不太好看,估計是真的不太舒服需要回去休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小奶包~”
這次江肆別的話沒有多說,只淡淡地喊了她一句,手下卻扯着倪希的衣袖,饒是倪希想要離開去找許意也走不成。
怕江肆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倪希猶豫了三秒後果斷地點頭。
給許意打了一個電話後就帶着江肆回到酒店。
離開這所學校的那一秒,江肆心裏頭壓着的石頭算是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
籃球比賽還在火熱進行中,陳予安帶領着附屬高中拉開了極大的分差後,就下場去了更衣室。
他只要保證這場比賽能贏就行,一路贏到底也沒什麼意思。
更衣室裏有幾個人窩在一起說話,其中有個年紀看起來很輕的男生,大抵十來歲的年紀,一看到陳予安進來,雙眼就放着光。
要不是這裏人多,他估計就直接撲到陳予安身上了。
“學長,你太厲害了。”
作爲陳予安狂熱粉絲,方言瑞對他簡直就有些逆天的濾鏡。
學長不說話,那是太累了,不是不願意搭理自己。
學長白自己一眼,是認爲自己還有發現空間。
學長讓自己滾,那是覺得自己不夠努力用功,纔會生氣。
總之,方言瑞就像是狗皮膏藥般,陳予安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你煩不煩?”
看到方言瑞的第一眼,陳予安眼裏毫不掩飾的不耐煩,直接從方言瑞身側走過坐到椅子上。
“我是來爲學長加油的。”
方言瑞從小就喜歡打籃球,奈何技術是真的不行,怎麼學也不成樣子。
後來有幸見到過陳予安親自教導學員打籃球,不到一個月時間,學員打籃球的技術突飛猛進,方言瑞從那個時候就決定了要拜陳予安爲師。
奈何陳予安是真的不待見方言瑞,每每看到他,臉上的厭惡情緒就分外明顯。
“不需要。”
“可以滾了。”
陳予安頭也沒擡,然後掏出手機看信息。
“學長,你就教教我怎麼打籃球行嗎?”
方言瑞泄了氣,慢吞吞挪到陳予安身側,像個受訓的小孩低着頭不說話。
“你覺得呢?”陳予安反問,擡眸看着方言瑞和她有三分相似的眉眼,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
“我可以教任何人,唯獨你,不配。”
陳予安這話也說得很絕,若不是方言瑞三分相似的眉眼,他估計都不配得到自己這幾句解釋。
再一次被拒絕,方言瑞嘆了口氣,然後灰溜溜地從更衣室裏離開。
沒過多久,籃球比賽結束,臨沂附中籃球隊毫無懸念就拿下了第一名。
而陳予安作爲隊長,自然是功不可沒。
隊員陸續回到更衣室,和陳予安關係比較好的男生坐到他身邊。
“予安,你怎麼又不去領獎?”
陳予安每次比賽從不缺席,但是領獎卻都是由隊友去,每次打完比賽就窩在更衣室裏聽歌。
“沒必要。”陳予安撥弄了一下耳機,隨、即繼續聽歌。
隊友對他這副樣子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也不存在什麼不悅。
他還記得剛入學的陳予安,也是一般的清冷,不愛說話只喜歡一個人獨處。
後來不知爲何突然喜歡上了打籃球,夜以繼日的練習,成功成爲了臨沂附屬高中的籃球隊隊長。
“予安,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
陳予安沒有說話。
隊員也沒覺得氣餒,但是繼續興沖沖說:“倪希!”
“你還記得倪希?就是那個高一第一個學期就轉學的倪希。”
他之所以記得倪希,完全是因爲剛入學時,倪希打扮得像個精緻的洋娃娃,他一眼萬年,記到了現在。
剛纔在籃球場看見她是隱約覺得熟悉,回想時才後知後覺想起是倪希。
“她那次應該是受傷退學修養,後來就再也沒有了半點兒消息,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夠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