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樂樂趁着大家都在鼓掌，小手往蛋糕邊緣一抓，然後一把糊在了江肆的左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包廂裏響起，時間有那麼幾秒是寂靜的。
“噗嗤……”
倪希沒忍住，她看着江肆左臉上的奶油手掌印，小小的，倒是給江肆添了份“可愛”。
“好笑？”
江肆擡手用食指指尖碰了一下臉頰，奶油厚厚的塗了一層。
“不好笑嗎？”倪希挑眉，把視線落在江煥臉上。
江煥瞅着江肆的臉頰，倒是有些想笑，但是接收到江肆的眼神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倪希能笑，他不能。
嘖…
重色輕友。
“賀樂樂，你再調皮，信不信我把你送回家。”
江肆也不甘示弱，用食指抹了一層奶油，直接塗到了賀樂樂的小臉蛋上。
絲毫沒有欺負小孩兒的羞恥感。
“哥哥欺負我，姐姐你不要和他做朋友了。”
被糊了奶油的賀樂樂，摟着倪希的脖子開始撒嬌。
“賀、樂、樂…”江肆咬着牙，語氣裏隱隱透露出威脅。
“幹嘛這麼兇，她還是個小孩。”
倪希摟着她，幫賀樂樂說話。
賀樂樂是真的可愛，圓圓的小臉跟小包子似的，捏一捏軟滑滑。
聲音軟軟甜甜的，喊姐姐時，倪希的心都快化了。
“那我要讓你在賀樂樂和我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江肆抽了幾張溼紙巾，開始擦臉。
倪希張了張嘴，視線落在沈思渝八卦的臉上，笑着搖頭。
“江肆，我們還在呢。”
原本一直打算當透明人的江煥等人，聽着江肆和倪希之間的談話愈發不對勁，只得開口阻止。
“是麼…”
江肆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伸手把賀樂樂從倪希懷裏抱出來，直接塞到江煥懷裏。
“那我們出去說。”
說完，江肆就直接牽着倪希的手出了包廂。
“他們，就這麼走了？”
江煥抱着賀樂樂，以前沒有抱過小孩，所以姿勢有些僵硬，又怕把她給摔了，只得維持一個姿勢不敢動。
“這小孩，怎麼辦？”
江煥求救似的目光投向了沈思渝。
“抱着唄……”
——
倪希和江肆出去後，倪希直接拉着他去了天台。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江肆還是順從地跟着她。
“來這裏幹什麼？”
寒冬臘月，天台上的風有些刺，倪希裹着羽絨服，把手縮了進去。
江肆倚在欄杆上，看着倪希。
“江肆，生日快樂呀。”
倪希小腿噔噔，跑去天台角落，從角落裏掏出一個袋子。
然後領着袋子走到江肆面前，遞給他。
“你的生日禮物。”
江肆眨了眨眼，看着倪希，手裏沒有動彈。
其他人的生日禮物，在來包廂的時候就已經陸陸續續的給了他。
唯獨小奶包，兩手空空的來。
江肆還以爲她沒有給自己準備禮物，倒是暗自神傷了好一會兒。
“這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倪希又把袋子往前遞了遞。
江肆接過，然後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
不算精緻，卻又顯得格外溫暖。
“想了好久也不知道送你什麼生日禮物，之前去商場的時候看着這些毛線，挺漂亮的，就想着給你織一條。
不過我倒是第一次織圍巾，可能不太熟練，所以可能有些醜，你不要嫌棄哈。”
倪希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他手工不好，除了手繩以外，其它做什麼廢什麼。
這條圍巾，她可是用了所有課餘時間才完成的。
但儘管如此，圍巾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醜。
比如有幾塊地方漏針，要是細看的話會有好幾個小小的洞。
江肆拿着圍巾，聽着倪希說的話。
圍巾，小奶包織的。
第一次織。
這幾個信息組合在一起，江蘇的心裏就止不住的愉悅。
那種從心臟處透出來的愉悅滲透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小奶包，你知道送圍巾的意義是什麼嗎？”
江肆舉着圍巾，別有深意地看着倪希。
倪希挑眉，也不慫，對上江肆的視線，開口：“知道啊。”
“送圍巾的意義，就是…”倪希刻意放緩了語速，靠近江肆，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處輕輕開口，“纏住你。”
……
“送給喜歡的男孩子圍巾，寓意是圈住他。”
“通俗的意義解釋，就是—愛。”
……
那天去商場買織圍巾的毛線，店裏的小姐姐就已經告訴過倪希送男生圍巾的意義了。
“江肆，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倪希故意歪着腦袋，眼裏閃着璀璨的光芒，特別認真的看向江肆。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的表達自己的內心。
其實也有點兒緊張～
“喜歡。”
喜歡圍巾，更喜歡你。
江肆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這條圍巾的意義雙方心知肚明。
“幫我戴上。”
江肆把圍巾遞給倪希，示意她幫自己帶上。
倪希也沒有拒絕，踮起腳尖就給江肆戴圍巾。
圍巾比較長，所以需要繞兩圈，倪希的身高和江肆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只得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
“江肆，你幹嘛呀…”
倪希被他抱在懷裏，有些愣，又有些緊張。
雖然說以前不是沒有抱過，但那都是朋友間的鼓勵，唯獨這一次，帶了別樣的情愫。
“再送我一個生日禮物，好不好？”
“嗯？”
“讓我抱一會兒。”
倪希眨眼，窩在他懷裏，良久。
“嗯…”
兩個人不是在天台上抱了多久，等到分開的時候，倪希的臉頰已然是羞紅一片。
“希希，我們高考結束，就在一起，好不好？”
江肆拉着她的手，認真問她。
有些話雖然不用說出來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該有的儀式卻一點兒也不能少。
比如此刻，比如小奶包。
“好啊…”
倪希沒有半點兒猶豫，擡起着那張漂亮的臉龐看着江肆，臉上笑容明媚。
少年時的心動最是感人，青春裏的那些不可言說的感情，其實有的時候，一個眼神便足以。
可既然認定一人，那真的就是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