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喬真視線落在銀色胸針上面,眸光閃動了一下,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好感度被刷滿的許景銘,好像比預想中還要上道。
紀喬真剛剛乘坐的是今天的倒數第二趟航班,時間已經不早了,勞斯萊斯停靠在機場附近,被黑黢黢的夜色籠罩。
隨着車門被關上,許景銘側身,手掌覆上紀喬真纖白的後頸,輕微摩挲了一下,扣着把人帶到自己身前。
比起隔着屏幕的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更是驚豔漂亮,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有一種脆弱易碎的美感,彷彿能輕而易舉地侵據他的心神。
許景銘心道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就很好,至於蕭凡所說的糟糕可能,只要他想,就不會成爲現實。
久別重逢的吻後,車身裏的溫度漸漸升高,空氣稀薄了許多。
許景銘有把紀喬真帶去後座的打算,卻將他神色間隱隱的疲憊收入眼底。
晚上的時間還有很長,舟車勞頓,回去休整片刻也不遲。
紀喬真似乎也怕他在外面有進一步的動作,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揪着他的西裝衣角,斷斷續續地說:“回家,這次真的回家。我今天沒有感冒,也沒有發燒。上次……對不起。”
他說着,幾分羞赧地垂了垂眸,視線意外地撞上了什麼,倉促收回,臉色倏然一紅。
許景銘明白紀喬真在意指什麼,他說的話因慌亂而簡約,甚至詞不達意,卻帶着深層次的撩撥,總能最快地喚醒他的慾念。
許景銘腦中的弦繃得很緊,卻是緩慢地放開他,嗓音喑啞:“不用道歉,你上次是生病了,我怎麼可能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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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銘摟着人進家門,客廳的光線溫暖明亮,更清晰地照出少年的眉眼輪廓。
許景銘盯着紀喬真細細打量,同時捏了捏他的側腰:“怎麼瘦了這麼多?”
紀喬真:“導演讓我控制體重,沒有喫很多,等殺青以後會長回來的。
許景銘眉心蹙起:“你先休息一下,我讓成姨煮點夜宵。”
他以爲紀喬真會以保持體重爲由拒絕,語氣稍重,帶着點命令的口吻,沒想到紀喬真彎起漂亮的眼睛:“我去給你做雲吞麪。”
許景銘微微一怔。
他想念紀喬真做的早餐,分開的這段時間,也讓成姨嘗試着做各種風味的雲吞麪,都比不及十分之一二。
本想讓紀喬真好好休息,一時間卻無法拒絕這個提議。
不久後,廚房裏飄來熟悉的香氣,逸散在空氣中,勾動着味蕾。
紀喬真端了兩碗麪上桌,歪了歪頭,喊他:“我煮好啦。”
看向紀喬真的瞬間,許景銘猝不及防地意識到——紀喬真和路景其實並不容易被混淆。
曾經以前以爲一樣的動作,此刻看來卻是不同,比如歪腦袋,路景習慣往右側,而紀喬真是左側。
經此比較,許景銘調出記憶,不由多了些對比。
還發現路景領口習慣開一顆釦子,紀喬真卻喜歡開兩顆,每次看到的時候,都露出半邊鎖骨。
他忽然有些不太理解,自己過去爲何把他們混爲一人。
紀喬真的鎖骨白皙精緻,漂亮得像藝術品,讓人情不自禁想親吻,甚至拓上紅印。隨隨便便地露出一隅,都可以激發出他的凌富強民主虐欲。
許景銘相信不只有他一人如此,出聲提醒:“明天在外面把領釦扣好。”
話題轉得突然,紀喬真順着許景銘的視線,讀懂他的意思,很快接上話:“外面很冷,會披外套。”
許景銘:……也對。
天氣這麼冷了,出門會穿很多。
就像祁俊來借遙控器的那天晚上,哪怕紀喬真已經做好了睡覺準備,也會不嫌麻煩地把釦子扣好,再披上衣服,這點上他不用太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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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進行時,紀喬真把話題轉回來,語中暗含期許:“好喫嗎?”
許景銘嗓音低沉:“很不錯。”
“可我剛剛聽成姨說,你更喜歡清淡的。”紀喬真有些忐忑地問,“是這樣嗎,我做完了才知道。”
“那是過去,你做的剛剛好。”許景銘覺得成姨可能產生了什麼誤解,他讓她換回原來的清淡,是因爲她做不出紀喬真的味道。
紀喬真鬆下一口氣,脣角彎出笑意:“你喜歡我就天天給你做。今天還給你加了個溏心蛋,你是不是最喜歡喫溏心蛋?”
許景銘從來沒有這個喜好,聽到後略感疑惑,這也是成姨告訴他的?她又產生了什麼誤解?成姨雖然來別墅時間不長,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但紀喬真說得自然,眼眸清亮璀璨,許景銘覺得他無需糾結這個問題,也不想掃紀喬真的興。
紀喬真做的,他都可以接受。
紀喬真得到想要的回答,心中滿意,安靜地吃完麪,擡起眉眼,打着商量問:“還有一件事,客廳的百合可以移到陽臺上嗎?我對百合有點過敏。”
許景銘知道嚴重的過敏會導致休克,甚至危及生命危險,蹙眉道:“這麼嚴重的事情爲什麼不早點說?我馬上喊人搬走。”
紀喬真讓他不要着急:“不嚴重,我是很輕微的過敏。”
許景銘:“你對所有花粉都過敏?”
紀喬真:“不是,我只對百合花過敏。”
許景銘:“你喜歡什麼品種的花?”
紀喬真:“我喜歡玫瑰。”
許景銘點了點頭,意識到自己對紀喬真的喜好知之甚少:“你還有什麼想法,喜歡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紀喬真有些不好意思,溫溫吞吞地變着法兒透露了一些自己的喜好。
就像小學語文考試中用一系列名詞造句的試題,把儘可能多的要素不留痕跡地往裏面塞。
許景銘據此列了個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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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前,紀喬真鑽進衣櫃裏拿睡衣,順手挑了下明天出行的衣服。
他拿了一件路景的同款,放在自己身前比劃,側眸問向剛剛走進房間的許景銘:“這件好看嗎?”
許景銘看到後,神情微微凝滯。
紀喬真:“嗯?”
許景銘走到紀喬真身邊,不動手色把他手裏的衣服拿走,放回衣櫃,轉而取了件自己的襯衣:“不如這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