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生綠茶[快穿] >第 54 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08
    管家話音落下,鬱斯年蹙起眉,爲這突如其來的打攪感到十分不悅。

    紀喬真也同樣一驚。

    江昭收到彩信後沒有表露出太多驚訝,好像沒有對他的用意起疑。以他保守穩妥的個性,應該不會輕易將鬱斯年的情況說出去。

    宋硯這麼快出現在這裏,是江昭破例和宋硯攤了牌,還是宋硯自己的猜測?

    無論何者都說明,宋硯是願意幫助他的。

    但即使不能通過正常的方式和外界聯繫,剩餘幾次機會的夢境也是上等的隱蔽場所。

    得知手機停機之初,紀喬真沒有太過心慌,現在心頭卻隱隱浮涌着不安。

    停機的最大弊端,在於無法探知外界的情況。

    紀喬真走神的時候,鬱斯年極富佔有性的視線一寸一寸地從他身上劃過。

    想到他被旁人窺視覬覦的可能性,鬱斯年眸光染上陰惻惻的戾氣,強硬地把紀喬真塞進被子裏。

    “在這裏等我。”鬱斯年道。

    紀喬真動了動脣,纖白的手攥上了男人的手腕,“出什麼事了嗎?”

    他沒穿衣服,自下頜到脖頸的線條流暢完美,鎖骨精緻而白皙,漂亮得極其晃眼。

    鬱斯年把被角向上掖了掖,眉眼中陰戾未散,反而更加濃郁:“沒有。”

    “不要出來。”

    鬱斯年再次強調,起身披上大衣,留下一個冷肅的背影。

    鬱斯年離開房間後,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

    啪嗒一聲,劃破沉寂空氣,顯得突兀刺耳。

    紀喬真:“……”

    是個狠人。

    紀喬真迅速起身下牀,扯了塊浴袍披在身上,擰了擰門柄,完全擰不開,不由有些氣笑。

    鬱斯年竟然選擇把門反鎖,他根本出不去。

    住進鬱宅後,他的生存空間仍然持續縮小,如果鬱斯年用鎖鏈縛住他的手腕腳腕,他的後半生可以在牀上度過了。

    紀喬真覺得放任下去,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

    鬱斯年可能巴不得這樣。

    紀喬真冷靜下來,想了想。

    如果他在裏面不管不顧地敲門,我見猶憐地哭幾聲,即使不能改變鬱斯年根深蒂固的觀念,他也會來開鎖。倘若有機會出房間門,說不定可以和宋硯見面。

    但他無法預估鬱斯年的可怕程度。他身處一個法律意識淡漠,換言之,條條框框不能束縛、決定太多的世界,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鬱斯年做不到的。

    原劇情中,宋硯結局悽慘,雙目失明。暫時無法確定是不是鬱斯年所爲,系統沒有交代清楚這些旁支左線。只能說,不能排除嫌疑。

    加之鬱斯年對原主並無感情,在原主只是他私人所有物的情況下,控制慾已經強得可怖。如今鬱斯年被他撩起心思,也動了真情。如果被宋硯看見他出浴後的模樣,鬱斯年會不會睚眥必較?

    他一直認爲計劃再如何重要,都應以不影響他人的前程爲前提。如果不得不影響,也應該往好的方向發展。

    讓宋硯確定他在鬱宅的辦法不止見面一種,寧可消耗點積分,也應選擇更穩妥的辦法。

    紀喬真停留在門柄上的手倏然頓住。

    -

    深夜的雨水密密匝匝落下,帶起一陣蕭瑟之意。

    鬱斯年打着把黑傘,從陰森岑寂的巨物中緩步走出,身形頎長挺拔,彷彿和周圍的景融爲一體。

    鬱宅的風格,和他本人極其相似。

    宋硯打量過眼前的男人,出聲道:“鬱少。”

    不同於宋潯沒有長開的五官,宋硯的容貌在江城亦可稱得上數一數二,如今一身質地矜貴的白色襯衫,襯得丰神秀骨,英俊非凡。

    他沒有撐傘,透涼的雨水順着冷峻的眉骨滑落。

    鬱斯年眸中沒有任何溫度,開口即是審問語氣,一字一句、尤爲寒冽:“宋總爲什麼會認識這裏?”

    宋硯迎上鬱斯年冷銳的目光,嗓音溫淡:“那天車開錯了方向,被大片的薔薇叢吸引了注意,後來才知道是鬱少的住所。今天有要事找鬱總相商,沒有您私人的聯繫方式,冒昧過來看看。”

    “我從不待客,有事明日再議。”

    鬱斯年的聲線冰冷刺骨,說不上是雨夜更涼,還是他的嗓音更涼。

    “這裏的景不供欣賞,下不爲例。”

    -

    見發展還算平和,紀喬真懸起的心落下。

    待鬱斯年轉身時,他走到落地窗邊,向宋硯方向望去。

    宋硯似有所感,擡眸望向深沉夜色中的朦朧光亮。

    影影綽綽,一道清瘦漂亮的影。

    即使看不真切,宋硯也恍惚感受到一束灼灼目光。

    心下震動之際,一名傭人從鬱宅匆忙跑了出來。

    “鬱少,紀先生把腳扭傷了,您……儘快過去看看。”

    在鬱斯年面前,他們習慣謙卑說話,即使音量很低,宋硯依然將那三個字及時捕捉。

    紀先生。

    ——江昭說,他的名字叫紀喬真,是一名年輕畫家。

    宋硯心臟被狠狠一撞。

    猜測爲真,一陣沒由來的寒意攫緊他的全身。

    “紀先生?”宋硯腳步頓住,順理成章地問出口。

    這句話的質疑,針對鬱斯年那句——“我從不待客。”

    鬱斯年自外人口中聽見少年稱呼,手背上爆起青筋,面上帶着不豫之色,散發出極具攻擊性的戾氣:“與你無關。”

    他憎惡所有已經誕生的、以及可能誕生的覬覦。

    -

    耳邊響起門鎖轉動的聲音,紀喬真輕輕拉上窗簾,在牀邊坐好,攏起衣襟。

    鬱斯年進門便看見紀喬真清瘦單薄的背影,眸色一深,重新帶上門。

    聽見聲響,紀喬真偏過頭,強撐着笑意:“你回來了。”

    鬱斯年身上透着股寒氣,走到他面前蹲下,陰沉道:“傭人說你把腳扭傷了,你想去哪?”

    紀喬真伸手揉着男人烏黑的發,聲音極輕:“找水喝,下牀的時候沒注意。”

    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足踝,每一處弧線都精巧得恰到好處,如至臻的藝術品。

    鬱斯年大手握住的瞬間,微妙的情緒自胸膛擴散開來,雙眸漆黑如墨,深不見底。

    給他上完藥,鬱斯年低着嗓音道:“我去洗澡。”

    從浴室裏出來,鬱斯年因宋硯莫名而起的戾氣稍稍壓下,再次走到牀邊,才發現紀喬真臉色蒼白,身體也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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