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生綠茶[快穿] >第 60 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4
    鬱斯年想粉碎、摧毀紀喬真,讓他徹底擯棄叛逆的想法,說不出忤逆的話。

    然而當他緊攥着他的手掌像收緊酒杯那樣收緊的時候,紀喬真眼尾卻適時地洇開了一抹紅,脣瓣輕抿着,讓人一眼看過去,心軟得一塌糊塗。

    鬱斯年盯着他,胸口一陣無法自抑地抽絞。

    那天紀家人離開鬱宅後,紀喬真主動請他教予他這招,是爲了有朝一日碰見意外可以自保。他當時和他說,有他在身邊,不可能會發生任何意外。然而眼下,他卻親自用這種方式對他。他們對彼此的承諾如同笑話。

    他確實心疼,卻也睚眥必較,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鬱斯年五指持續收攏,指骨開始泛白,不等他出手摺斷,掌心的腕骨就會像那隻酒杯一樣被他捏碎。

    紀喬真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眸中的水汽悄無聲息地擴散開,生理性的淚水下一秒就要掉落下來。與此同時,喉間逸出一聲難耐的悶哼。

    鬱斯年眼神驟然一深,紀喬真此刻的神情意外和昨夜的夢境交疊,既清冷,又脆弱,比往日在鬱宅中溫存柔軟的時刻,更能激起他本能的征服欲,也喚起了他心中一絲不合時宜的綺念。

    然而鬱斯年下腹一緊的同時,卻感受到幾道來自工作人員的探究目光,旁人的視線讓他胸口的妒火頃刻間上竄三尺,灼得他一疼,手掌也隨之一鬆。

    鬱斯年側身向他們看去,漆黑的眸中風暴肆虐,聲線裏帶着極重的戾氣:“你們在看什麼?”

    想到他們可能已經聽見紀喬真喫痛的,鬱斯年態度惡劣而危險,兇狠道:“站遠一點。”

    工作人員嚇得渾身一抖,連忙照做。

    鬱斯年轉回身,指腹重重蹭過紀喬真眼角,把那滴晶瑩化開,瞪視着他,沉聲命令:“不許哭。”

    他猶記得第一次把少年欺負哭的時候,望着他那張明豔又破碎的容顏,心跳得近乎瘋狂。

    他當時命令他,不許在其他人面前哭,卻忘了少年身體天生嬌氣,痛了就會落淚。他不該在這裏懲治他。

    紀喬真暫時脫了險,卻沒有任何解釋的話同他說,唯有手腕處的肌膚紅得張揚刺目,昭示着他剛纔都對他做了什麼。

    鬱斯年眉宇間攏着一抹顯而易見的躁意。明明是紀喬真在叛逆,爲什麼反倒像是他做錯了一樣?

    他想不明白,胸口卻堵得厲害,直到褲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知道他私人電話的人不多,能打進來的更少,每次響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鬱斯年卻全然沒有心思在這時候接聽,想亦沒想就掛斷了。

    致電者並沒有善罷甘休,手機安靜了不到一秒,再次鍥而不捨地震動起來。

    反覆幾次,鬱斯年耐心耗盡。

    電話那端,管家急急忙忙通知:“少爺,老爺他出事了!您看能不能……安排時間回來一下!”

    即使喊鬱斯年回來不是他的主張,是鬱呈則的吩咐,管家底氣依舊不足,簡單的兩句話打了千萬遍腹稿。

    鬱斯年在氣場上青出於藍,較之鬱呈則,能給他帶來更顯著的威懾力。只是縛於鬱氏家風家紀,在鬱呈則的嚴苛管教下成長,一直沒有忤逆。這次擅自離家,故意訓練獒犬,是他有生之年最不敬的一次,帶給他的震撼程度不亞於紀喬真的出逃。

    管家心驚膽戰地完成了這次通話,凝在額角的冷汗遲緩地滑落。

    鬱斯年把手機揣回兜裏,冷沉的目光再次與紀喬真相匯,聲線低啞道:“告訴我原因。”

    他說話慣於言簡意賅,這是在問紀喬真對他擅自離開、對他態度冷淡、提出分手的原因。

    即使沒有聽清電話的全部內容,紀喬真依然能從鬱斯年驟變的臉色和對面急促的語氣分辨出來,他遇見急事了,而且是不得不離開的急事。

    這意味着他們此時能夠交談的時間很短,鬱斯年的那些“罪證”,遠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不過無妨,正好藉機會讓鬱斯年回去面壁思過,正如蘇格拉底所言,未經審視過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

    鬱斯年被鬱呈則軟禁這段時間,應該已經意識到,失去自由是一件多麼可悲和絕望的事情。

    紀喬真唯恐鬱斯年不亂,即使在這種情形下,依舊沒有言聲。

    空氣靜默了足有半分鐘,鬱斯年遲遲沒等到紀喬真的答覆,鬱憤像烈火一樣燎遍了整顆心臟,灼得發疼。

    他逼視着紀喬真的眼睛,再次道:“告訴我原因。”

    鬱斯年的語氣兇冷到了駭人的地步,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是其他人,哪怕是久經風霜的長者,恐怕都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說一不敢二。

    但紀喬真除了剛剛因疼痛而眉頭緊蹙,神色間不見任何懼意。

    在這過去,紀喬真的不懼怕最讓他動容,現在卻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失控感。不懼怕他,意味着不會受他的威懾所迫。

    敢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敢一夜之間對他態度冷淡,敢若無其事地向他提出分手。

    鬱斯年正心煩意亂,偏偏看見少年那雙被他吻咬過無數遍的脣瓣一張一翕,擲下不帶任何溫度的三個字

    “自己想。”

    鬱呈則不是強闖鬱宅被獒犬咬傷了腿,而是在得知鬱斯年所作所爲的第一時間被氣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好在問題不大,醫生說休養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不會危及到生命。

    管家其實感到慶幸,如果不是鬱呈則突然病倒,他們喊來救護車後醫護人員用麻醉劑制服了門口那兩隻獒犬,鬱呈則恐怕已經採取強硬手段對付它們。如此一來,獒犬肯定是性命不保,鬱呈則也可能因此受傷,後果難以預料。

    但管家畏懼鬱呈則的權威,如果鬱斯年不回來,鬱呈則肯定唯他是問,只好把情勢往嚴重裏說。

    如他所料,鬱斯年再如何叛逆也不可能棄親生父親於不顧,他搭上時間最近的航班飛了回去,落地後直赴醫院。

    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面部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冰冷,加上過分立體深邃的五官,看起來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你……”

    鬱呈則在鬱斯年的神態間看不出任何悔過之意,來見自己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不由得氣血上涌,一句話說不完整便嗆咳起來,胸腔劇烈起伏。

    鬱斯年卻依舊板着一張毫無波動的臉,面無表情地去按救護鈴。

    在他探過身子的一刻,鬱呈則按住了他的手。

    鬱斯年堅持他是被鬱斯年氣病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鬱斯年始終態度不端,請來再頂尖的醫療團隊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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