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地將髮絲全部拾起來，“兮兒怎麼問這個問題？”
“自然是在你這兒歇着的了。”
聽見回答，趙婉兮從銅鏡裏看見冷君遨俊美的臉，目光寵溺，面色沒有絲毫不妥，不由勾起脣角，“沒想到南麟皇也會撒謊。”
此言一出，銅鏡中的面容沉冷下來。
趙婉兮沒動彈，仍舊讓他爲她梳妝。可明顯的，身體已經緊繃，處於有些防備的狀態，“若是皇上在我這兒歇着的。”
“那麗妃妹妹昨兒晚上，服侍的又是誰？”
她眼眸深亮，泛着奪目的光彩。
一句話，將最核心的問題問出來了。
冷君遨這下是徹底放棄爲她梳妝了，而是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湊近她的髮絲聞了聞那一股清香。
趙婉兮以爲，他會大驚失色，甚至會，有點被拆穿的自亂陣腳。
可他沒有。
他只是將氣息如數傾灑在她耳際，低低地笑了，嗓音磁性，帶着幾分惑人的魅力，“兮兒，我真高興。”
冷君遨脣角一揚，眉眼間的神色更是十分愉悅。
在趙婉兮疑惑不解的眼光裏，他到了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你喫醋了，你爲我喫錯了。”
冷君遨目光灼灼，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
隔着一層布料，趙婉兮臉有些紅，她能感受到，那心跳的沉穩有力，一聲一聲，像是打在她的心間。
趙婉兮小聲地辯解着：“我，我沒有。”
“還說你沒有。”冷君遨不滿她這般嘴硬的模樣，可另一邊，仍愛慘了她這樣臉紅的樣子，“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都跳的這麼快了。”
“你的呢？讓我聽聽。”
冷君遨說着，就準備湊到她胸口，去聽心跳聲。
眼看一隻毛茸茸的頭顱就要湊過來，趙婉兮伸出一隻手阻攔住，勉強穩住心神，試圖將話題給拉回來，“皇上，你還沒有回答臣妾的問題。”
眼前這南麟皇，總是沒個正經，真不像傳聞中的他。
回到正事，冷君遨的神情也恢復正常。
他坐到趙婉兮的身邊，把玩着她的手，“之前我也和你說過，南麟和西歧，現在處於關鍵時期。所以，我不能冷落了歐陽華菁。”
“她受盡寵愛，是西歧的十三公主。但是，我並不喜歡她，所以只能製造出一種我寵幸了她的錯覺。”
周圍的人早就被遣散了，偌大的宮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趙婉兮一驚，“所以……麗妃伺候的人，不是你？”
她掩着嘴，眼睛裏難免露出幾分驚訝來。
這些日子裏，歐陽華菁只要一侍寢，免不得來她這兒炫耀，她心底裏自是也有些不舒坦，可現如今……
居然麗妃伺候的，一直都不是冷君遨？
那會是誰？
她心底裏免不了蹦出這個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