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他的忌憚恭敬要比趙婉兮強上許多,冷君遨一開口,魯達神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脣瓣張張合合好幾次,最終一咬牙,頗有幾分豁出去的勁頭兒。

    “罷了,能在此處遇到幾位貴人,何嘗不是我等的福氣幸事?

    只是此事……此事實在說來話長,不知夫人可否先施以援手,治療我謝大哥,再聽我們細細道來?”

    饒是他說話時候言辭誠懇,可是這番內容,也仍舊還是太容易讓人誤會。

    俏目一寒,楚琉璃手中的劍,乾脆利落地就送了出去。

    “放肆,到這種時候了,竟還敢跟我們主子談條件?莫不是當真不要命了?”

    不知道身份也就罷了,好歹有個不知者無罪擋着,現在倒好,明知故犯,實在是可惡。

    寒光逼人的利劍就在肩頭,只稍稍用力,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而且憑着對方几人的身份,即便是他死了也就死了,莫說是說理的地方,就連吭,都沒資格吭上一聲。

    這點,魯達清楚。

    喉頭微動,說不緊張害怕,那是假的。

    可即便緊張,額頭都見了汗,也沒慌不擇路,依舊還是堪堪穩住,奮力爲自己辯解。

    “在下等,並非趁機要挾,而是這事……即便是說出來了,貴人您也未必肯信,還不如……不如……”

    “你既沒講,又怎知我會不信?”

    語氣幽涼,冷君遨驀然開口。

    只瞧他眉眼冷然,便知心下已經是十分不悅了。

    見狀,楚琉璃手底下的劍再進了兩分,冷冷逼視,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怪異的響動,吸引了衆人注意力。

    竟是已經在地上癱了多時,還以爲一早就昏迷過去的那位差點傷到趙婉兮的姓謝的絡腮鬍漢子。

    只見他喉中沙啞,吼叫嘶嘶,雙目圓睜,一瞬不瞬地盯着冷君遨的方向,蠕動着身體,就要湊過來的模樣。

    既然始終不曾昏迷,那麼適才這邊的互動,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耳朵裏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確認了什麼,才讓他如此不顧一切起來,傷成那樣也能這麼動彈,不得不說,忍耐力是真的厲害。

    以爲他還心存歹心,黃奇眼中一寒,快步擋在他前頭。

    同時抽出了手中的劍。

    雖說沒有像楚琉璃一樣,直接就往對方脖子上架,可寒氣森森的,也是嚇人。

    奇怪的是,那人就跟完全沒看到一樣,照舊還是直直往上撞。

    甚至於,緊盯着冷君遨的目光一瞬不瞬,都沒移開過。

    靜靜地同他對視,冷君遨眉眼逐漸深邃黑沉。

    而見着自家大哥如此模樣,這一次不僅是魯達,幾乎這邊所有的漢子,皆是淚目。

    幾乎齊齊下跪哭求。

    “還請夫人,高擡貴手救謝大哥一命,他身上揹負着天大的冤屈還有血海深仇,既然老天垂憐在此偶遇貴人,前往要聽他申訴,爲他洗冤,還他清白啊。”

    哭求也就算了,還此起彼伏,磕頭磕的砰砰響。

    那情景,讓趙婉兮忍不住的滿頭黑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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