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她挾制的那個女子視線則始終都在昏迷躺在地上的甄費身上,神色依舊還是木訥。
看着他一層又一層被小橙子當成個屍體一般蓋住,眉角眼梢的神情中更是沒有半點兒心疼難受,倒是有種詭異的痛快。
等再也不見那張面孔了,目光輕移,終是又重新看了下趙婉兮。
“我乃是甄費之妻張氏,我想夫人已經明瞭。
我的要求……哦,不對,不是要求,而是請求,很簡單。
就是讓我親手殺了他,在讓我光明正大的離了這將軍府!”
明明是一介弱女子,被利刃威脅着生命,整個身子都時不時地在輕顫。
可是說到殺人這種半點都不柔弱的事情的時候,她的骨子裏頭,分明是迸發出來一股子強烈的意念。
恨到碎屍萬段,喫肉飲血的地步。
就連輕顫,似乎也成爲了另外一種意義。
而且說這話的時候,就算是被遮蓋住了,看過趙婉兮之後,她的目光也還是直盯着地面上那個高高隆起的“布包”上頭。
這着實不太像一個爲人妻子的,在看到自家夫君受到災難時該有的反應態度。
視線來回流轉,同樣身爲女人,而且還是經歷頗多的女人,趙婉兮不用多加猜測,轉瞬之間就明白了過來。
強扭的瓜不甜,太招搖了容易招人恨。
估計就連甄費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枕邊人,看着人畜無害沒有任何攻擊力,被他強娶來,任憑他呼來喝去捏扁搓圓的人,實際上時時刻刻都想着要他性命的吧?
“可是我依然不太明白,你憑什麼就認爲,我們能幫你,會幫你做到這個請求?!”
縱觀所有,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好麼。
出現的本就詭異,一上來就提出這樣的請求,趙婉兮可不認爲,自己人格魅力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屬於皇后的氣勢壓都壓不住,讓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一看到,就知道能幫着她出頭了。
隨着她此話一出,一側楚琉璃跟小橙子神情再度嚴厲,滿眼審視。
兩人暗戳戳對視了一眼,再齊齊看向那張氏。
就連張氏自己的表情,都有瞬間的滯愣跟凝固。
眨眼恢復過來,又有莫名的複雜在裏頭。
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氣,試探性地推開了楚琉璃威脅着她性命的手,膝蓋稍稍彎曲,朝着趙婉兮禮了一禮,方徐徐道來。
“回稟夫人的話,因爲是有人告訴我的。
那人說,不日夫人會來楓葉鎮,若是不出意外,定會想法子混入將軍府中。
屆時我只需助夫人一臂之力,想方設法護着您的安全,便一定能得償所願。
我雖從未看清過那人的臉,卻願信他,還有,他說,是夫人的夫,名爲遨。”
“……”
“額?”
這是……冷君遨已經知道她並沒有回京,而是跟着一路過來的事情了?
大寫的心虛跟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