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我催促道。
吳管事兒抿了抿嘴脣，眼睛又往匕首上瞧了瞧後才終於說道：“我是仙尊丹解成仙之後收的弟子，其實當時仙尊收了很多弟子，我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個，我來三月洞的那時候這裏很熱鬧也非常氣派，遠不是現在這副衰敗的模樣，而我們這些被仙尊帶回來的弟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仙緣。”
我點點頭說：“他既然已經丹解成仙，那收的弟子自然就是有仙緣的，這似乎沒什麼問題吧。”
“我一開始跟着仙尊修煉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爲的，當時仙尊會定期進行洞府內的選拔和比試，在比試中脫穎而出的勝利者就會得到仙尊的親自提點，被帶入內府學習更高層次的祕術，所以大家那時候都鉚足了勁想要在比試中勝出，可我卻發現一件怪事，那些被仙尊帶走的勝利者就沒有一個再出現過……”
說到這裏吳管事兒有些心虛地朝左右張望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害怕自己的話被陳天師聽見似的。
“所以我一直在比試中保留實力，每次都讓自己處於中游不那麼突出，而且我儘量爭取幫仙尊多做一些事情，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沒骨氣的奴才，就這樣才一直活到了現在，而那時候和我一起修煉學習的其他弟子已經都不知去向了，至於是生是死我也說不好。”
吳管事兒的話說的還是有些收斂，但實際上他是知道這些人到底怎麼樣了，不用多猜應該是死了甚至可能是被陳天師這個師父殺死的。
“陳天師帶這些徒弟進內府到底想幹什麼，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吳管事兒沉吟了片刻後回答：“我這麼多年來就沒進過幾次內府，所謂的內府實際上是整個三月洞最深處的核心區域，那裏一共有三個密室，其中包括仙尊的練功房，寶庫以及煉丹房，二十年前有一次仙尊讓我出去採買一些東西，我買來之後仙尊就讓我直接送進內府，那也是我第一次進入煉丹房，我沒敢多看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會遭到仙尊的懲罰，不過我還是瞥見了在煉丹房裏放着一些奇怪的石棺，數量很多而且石棺擺放的位置也很奇怪，圍繞着中央的丹爐形成一個圓圈，每一個石棺的下方地面上都刻着一條溝渠，那些溝渠的另一端也連接着丹爐。”
“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你師父到底在閉什麼關？”
吳管事兒回憶了一下後說道：“其實從二十年前開始，仙尊就不斷派我離開洞府到民間採買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很雜而且其中還有許多是非常稀有的，好在這個時代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前前後後用了兩年多的時間纔將仙尊吩咐的東西準備齊全，到了十八年前，仙尊說這一年是道子天變之年，還對我說他準備的一件大事只有那一年開始運轉纔有機會成功。”
“那他有提過是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仙尊沒有直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常常聽他說過一句話，他經常說自己已到瓶頸，還說當初應該冒險一試，有一次仙尊喝了整整一罈百年古酒醉意朦朧，說了一句寧當仙魂不當地仙，我想仙尊應該是對當年爲了活命而丹解成仙這件事耿耿於懷。”
聽到吳管事兒的話，我心頭一驚，暗暗揣測了一番後說道：“難不成陳天師口中的大事就是再次突破，他想從地仙境界突破出來，到達夢寐以求的天仙境界。”
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腦袋裏正飛速整理所有的線索，當這些線索最終全部梳理完畢的時候，一個可怕的真相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回過頭問厲鋼：“厲鋼，以你的見識，一個人一旦選擇了成爲地仙，那證仙成功後還有可能突破桎梏到達天仙或者金仙境界嗎？”
厲鋼搖搖頭說：“不可能，我聽我的三位師父都說過這個問題，也有幸聽到好幾位圈中大佬講過法，他們提到過這件事，他們說證仙這件事非常危險成功機率很低，而且存在非常大的取捨，也就是三條仙途到底選哪一條走，地仙、天仙和金仙，三條仙途最終都可稱爲證仙成功，然而境界實力卻差距極大，當然難度也由低到高，圈中許多大佬如今都困在證仙這一步，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有成爲地仙的把握卻沒有選這條路，而是追求更高層次的境界，理由就是因爲一旦選擇了其中一條仙途並且證仙成功，那再想突破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