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嚴離目光刷的落在李凌身上,厲聲喝道。
李凌淡淡道:“不過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就如此猖狂,開口就要白家酒水三成的利潤,也不怕撐着了。”
“我要問問你,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李凌一聲冷喝,最後一聲用上了內力,大廳之中各人只感覺如一聲雷霆在耳邊響起,勃然變色。
嚴離首當其衝,加之李凌這聲呼喝對他所發,感覺比別人不知強了幾倍,但覺腦中轟然一聲,耳膜劇痛,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喉間腥鹹上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膽!敢傷我們洪洞門的人。”
朱洪和洪洞門兩名年輕修士猛然站了起來,其中那個女修士更是一把抽出長劍。
“慢着。”嚴離伸手阻止了朱洪等人,緩緩站起,強忍心中驚駭,對朱洪道:“我們走。”
朱洪看了看李凌,又看看嚴離,似乎明白了什麼,也是心驚,對那年輕男子道:“扶着你們嚴師叔,我們走,今日這事情我洪洞門記下了。”
周斌還想在中間做和事佬,那朱洪已帶着受傷的嚴離拂袖而去。
等嚴離等人離開,周斌嘆道:“李兄,洪洞門可不是一些小門派可比的,今日你是魯莽了。”
“我自有對策。”李凌搖搖頭,他雖一直奉行低調做人的原則,但像現在這樣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再不反抗,只會讓別人更得寸進尺。
低調不代表懦弱。
白起也皺着眉頭,“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李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會有人覬覦來分一杯羹,也得找一個修真門派做靠山了,但卻不是洪洞門這樣張口就要我們三成利潤的貪得無厭之徒。”
白起和周斌互視一眼,有些明白李凌的意思了。
李凌不欲再提這事,轉向蒙媛,道:“我們現在還是商討一下怎麼解決的事蒙小姐的事情吧。”
要解除那種陰胎的邪術,只有從施法的人下手,還有三日就是蒙媛十八歲的生日,給她種陰胎的那人必定會來,得好好做些準備。
只是請修士的費用實在太高,嚴離和朱洪這樣築基期的修士開口都要十八萬銀兩,更不要說修爲更高的修士了。
李凌突然想到身上還有不少在靈域得來的聖果,這對修士來說可是好東西,他竟然忘了這東西。
他從身上的芥子袋裏拿出一小袋聖果來交給周斌,“周師,你應該認識這東西吧。”
“靈域的聖果。”周斌失聲說道:“你去過靈域?”
李凌點點頭,道:“用這東西來招攬幾個幫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周斌苦笑一聲,“這聖果是煉製築基丹最重要的一味藥材,因爲散修並沒有進入靈域的資格,所以對散修來說尤爲重要,用這招攬幾個好手是綽綽有餘了。”
李凌:“那好,你就用這些聖果以將軍府的名義來找幾個好手,當蒙小姐十八歲生日那天,那施法之人來到,我們務必將她擒下。”
……
把找人手的事情交給周斌,李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拿出從呂蒙身上翻來的那個芥子袋,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看他到底從妖族之中偷盜了什麼法器。
這呂蒙的芥子袋裏並沒有什麼好東西,有幾瓶丹藥,幾匝靈符和幾個威力不大的法器外,就只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珠子了。
珠子呈灰色,非金非木,不知道用什麼材質。
一種特殊的氣息從上面發出來,讓李凌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種氣息是妖氣,沒錯,李凌之前在魏國雁蕩山隨着蘇銳去參加那萬妖會,那些妖修身上發出的就是這種氣息。
不過此時這珠子上發出的妖氣比那些妖修的妖氣要濃郁了許多倍,讓人有些心悸。
李凌腦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個想法,他越想越是肯定。
也只有妖王,纔能有這麼大的妖氣。
這對妖族來說是好東西,但對他卻沒什麼用。
“以後給蘇銳吧。”
李凌這樣想着,手中的妖王內丹突然綻放出明亮的光芒來。
與此同時,李凌只感覺全身上下的穴竅張開,妖丹發出的妖力如受到什麼吸引一般,瘋狂的涌入他身體之內。
李凌大驚,有些不明所以,實在弄不清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隨着妖力瘋狂涌入,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起來。
偏偏這時,他發現身體竟而不能動彈,好似有什麼東西控制了他一般。
他的肌肉瞬間膨脹了幾倍,衣服被撐破,在他的皮膚上,那蠍子紋身愈加栩栩如生,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好在李凌修煉九重困龍決,每日都要忍受功法所帶來的痛苦,對疼痛有了一些免疫,一時半會倒也能撐得住。
隨着妖力涌入體內,那顆妖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起來。
李凌放棄了掙扎,任憑妖力涌入身體之中,很快那妖丹就變得只有鴿子蛋大小,過了一會,啪嗒一聲,竟然碎裂開來,變成了一堆粉末。
澎湃的妖力在李凌全身遊走,在他的體表之上,竟然慢慢生出了鱗片,
皮膚也變得漆黑起來。
而他的容貌也開始發生變化,牙齒慢慢變長,瞳孔也開始變成了詭異的金色。
李凌此時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馬上注意到了身上的變化。
“靠,老子不會變成妖怪吧?”
他忙施展九重困龍決的運氣方法,試圖鎮壓體內的妖力,卻悲哀的發現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皮膚之上傳來一股奇癢,他低頭看去,只見身體上的那個蠍子紋身不知何時凸起上來,在身體上不停蠕動,似乎要活過來一般。
李凌懵了,目光落在屋內的銅鏡上,差點沒驚呼出聲。
鏡中出現了一個獠牙外露,身體之上佈滿細密鱗片,肌肉虯結的怪物。
“這是我嗎?”
李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幾乎疑在夢中。
老子不想變成妖怪啊!
我這幅鬼樣子以後還怎麼混啊?
我還立志要當種馬呢,但現在這鬼樣子還有那個美女會喜歡啊?
麻痹這是誰的內丹?害老子變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老子知道了一定把它碎屍萬段。
……
與此同時,在幾千裏之外的雁蕩山中的妖王殿中,傳出了一聲怒吼。
大殿中,一位身着錦衣的少年怒吼:“是誰,是誰毀掉了我的內丹?”
少年脣紅齒白,貌若潘安,且有一種邪魅之氣,讓他平添了許多魅力。
如果是在世俗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會爲他瘋狂。
但此刻那張帥氣的臉上卻是佈滿了痛苦之情。
“沒有了內丹,我就不能隨意變化了啊,我好恨!”
宮殿中的幾名僕從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幾個識相的更是趁妖王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大殿。
這少年就是雁蕩山的妖王了,她本體是這雁蕩山地下河的一隻蛟龍,不知那年那月開了靈智,已經修煉到了大妖的境界。
修煉到大妖境界的妖族可以隨意變化成人類。
但一旦這個大妖的內丹被毀,那麼就不能再隨意變化,最後變成什麼樣子,就會永遠是那個樣子。
這俊美無比的少年就是妖王最後變化的模樣。
妖王望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絕望,雙手捂住了臉,發出了和李凌一樣的哀嘆,“我這幅鬼樣子以後怎麼在妖族中混啊?”。
“以後還有那隻母龍願意搭理我,和我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啊?”
“到底是誰毀掉了我的內丹?讓我知道了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