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點頭,含笑說道。
“先別急着謝,你讓我請他們喫飯,錢呢?”
李一攤手說道。
“錢?什麼錢?”
扶蘇疑惑的問道。
“請客喫飯的錢啊。”
李一說的那叫一個坦蕩,好像真是那回事一樣。
他也不想想,這可是在軍中,又不是在飯店,哪裏用得着你掏錢?
“需要多少錢?”
扶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詭異的開口問道。
“怎麼着也得一萬兩吧。”
李一說道,真是獅子大張口。
“一萬兩?”
聽到這話,扶蘇還沒表示,一旁的信之苦就聽不下去了。
“你喫的是龍肉啊?”
他嘀咕道。
“你管的着嗎?又沒給你要錢。”
李一撇嘴道,沒有開罵,還算客氣。
“你給我要我也沒有啊,一個月的月錢也就幾十兩銀子。”
信之苦道,還真是苦,刨去喫喝,說兩袖清風毫不過分。
“好。”
沒想到,扶蘇直接開口答應。
“我給你一萬五千兩。”
他又道。
“真的?”
李一驚異的說道。
“真的。”
扶蘇回答。
“哎呀媽呀,你真是太敞亮了。”
李一道,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以後這種事儘管找我,絕對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
他又拍着胸口說道。
“好,一言爲定。”
扶蘇說道,笑得有點不太正常。
“你給我一萬五千兩就行,剩下的一半自己留着。”
話鋒一轉,他又開口。
聽了,李一一愣,立馬開啓了裝瘋賣傻模式,行雲流水,堪比5g的運行速度。
“什麼一萬五千兩?我聽不懂。”
他說道,畢竟心裏裝着虧心事,眼神不由得有些閃爍。
“真聽不懂?”
扶蘇道。
“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你怎麼絮絮叨叨的跟個老孃們一樣,還大公子呢。”
惱羞成怒,李一說道,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好,那我就直說。”
被如此評價,扶蘇當然不甘示弱。
“你從匈奴使團那裏收來的三萬兩銀子呢?都給我吐出來。”
他又道。
“三萬兩?”
信之苦更加喫驚,這個數字對他來說簡直可望不可及,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你什麼時候收人家三萬兩?”
他轉頭問李一。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李一當然不能承認,說着,他趕緊穿上鞋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家裏的煤氣竈忘了關,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他嘀咕,旁人根本就聽不懂在說什麼。
“李先生,那一萬五千兩你不要了?”
後邊,蒙恬開口。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大秦國。”
李一中氣不足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提着鞋。
李一遠去,蒙恬對信之苦說道。
“大將軍,他真的收了人家三萬兩?”
信之苦還沉浸在方纔的震驚中不能自拔。
“你說呢?”
“我不知道啊。”
“不會自己去問他?”
信之苦恍然大悟,趕緊跑過去追李一,口中還含糊不清的嘀咕着什麼沒義氣,喫獨食之類。
片刻之後,信之苦終於是趕上了李一,二話不說,他趕緊問道:
“你真的收了匈奴的三萬兩銀子?”
“沒有,怎麼可能,我兩袖清風,視金錢如糞土,那些黃白之物只會污了我的眼。”
李一大義凜然的說道,不過這種屁話沒人會相信。
“看着我的眼睛。”
信之苦盯着李一說道。
“到底有還是沒有?”
他又問道。
四目相對,其眼神中,盡是一望無際的幽怨,在他粗獷的臉上極端不協調,讓人難以直視。
“好吧。”
看了一會,李一堅持不住,只能妥協。
“收了。”
他道。
“你你你……”
信之苦咬牙切齒,眼睛瞪的老大。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大秦國啊,如此就可以削弱……”
李一趕緊解釋,打他心裏底來講還是認爲這樣的行爲是不對的。
“你怎麼不知道分給我點?”
信之苦開口說道。
李一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他問道。
“我說你怎麼不知道分給我點。”
信之苦說道,十分坦蕩。
“好歹也是咱們兩個一塊去的,有好處就獨吞,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他又道。
“你想要多少?”
李一問道。
“兩萬兩。”
“什麼!你是土匪啊?”
李一驚呼,他是過分,沒想到這信之苦比他還過分。
這人才是什麼都不幹,就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要拿走兩萬兩,與畜牲何異?
“不可能,最多給你二十兩。”
李一說道。
他們兩個,一個漫天要價,一個坐地還價,真是如此,期間的差距宛如天塹。
“二十兩?你打發要飯的呢?”
“你愛要不要。”
“一萬九千六百三十五兩,這是我的極限,不能再低了。”
信之苦道,還有零有整的。
“你別走啊,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們可以再商量。”
“商量個屁,老子跟你商量的着嗎?”
“你看這話說的,咱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你父親?”
“我爹二十年前就死了。”
“我今年二十歲。”
“大不了讓我娘給你多醃點酸菜。”
“我纔不稀罕,又不是我娘醃的。”
“其實我是想給我娘蓋個新房子。”
“你想自己娶媳婦就明說,我可以借給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