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這下白奉常更加激動,手指着李一,聲音都有些顫抖。
“皇帝一統天下,歸四海一家,統一貨幣,文字,度量衡,書同文,車同軌,實乃是萬古功績。”
“百姓安居樂業,食有餘糧,冬有棉絮,個個歌功頌德還來不及,哪有什麼不平可訴?”
他接着道。
聽他說完,李一都差點沒拍手叫好,這馬屁拍的,不得不感嘆,有水平,能如此清新脫俗,真是第一次見。
“你可閉嘴把你。”
不過,雖然心中這樣想,但嘴上可不能這樣說,畢竟他們現在是敵對,示敵以弱他可做不到。
“說的都是什麼屁話。”
李一接着罵罵咧咧,要是比講道理,他還真不是這白奉常的對手,小嘴叭叭的,有幾分厲害之處。
“陛下,我看這人以後遲早是我大秦國的禍害,還請早日決斷,打入天牢,秋後問斬,如此纔是蒼生之福。”
白奉常也不搭理他,開口對始皇帝說道,這是真正的決策者,你有沒有道理,還不是他說了算。
“還請陛下誅殺此獠,造福蒼生。”
他說完,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贊同說道。
“你哪位啊?”
李一不滿的說道,是昨天沒給你送禮還是怎麼着?
“我是正義,是天下蒼生。”
“你怎麼不說你是**,做好事不留名。”
還正義,蒼生,鬼才相信。
“我是**。”
李一說完,接着又有人出來,魁梧雄壯,身高八尺有餘,實在駭人,跟個熊瞎子一樣。
“我看你是雷峯塔。”
“陛下,我認爲白奉常說的有道理。”
感情你是個假的,開口就是傷人話。
李一算是看陰白了,感情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想要老子的命。
他真的是想不陰白,自己到底哪得罪他們了,難道就是因爲嫉妒他長得帥?這也太狠了吧,蛇蠍心腸。
“陛下,你可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這都是爲了大秦啊。”
他當然不能放任下去,這還得了,三人成虎的道理他還是陰白的,說的人多了,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李丞相,你怎麼看?”
始皇帝眼神微眯,不知道心中到底怎麼想的。
“陛下,昨日微臣也收到了李先生的書籍。”
李斯略微行禮,不急不緩,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就不需要苟且,這纔是應有的氣度。
“的確是有些不堪入目。”
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
“李丞相,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枉我還把你當成知己,沒想到你竟然背後捅兄弟的刀子,弟弟行爲。”
李一這下可就不高興了,昨天是怎麼說的,把酒言歡,差點就拜把子了。
誰能想到,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成了這樣的結果,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不過到底是不是爲了大秦國,我就不得而知了,還是陛下決斷。”
李斯接着說道,把問題再次踢給了始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良心發現。
聽了李一的話,他一陣白眼,還捅兄弟的刀子,我跟你很熟嗎?
秦始皇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轉頭對趙高說道:
“趙中書,你感覺呢?”
可千萬別說李丞相說的有道理,那可就好玩了。
“下官認爲……”
說着,話一頓。
“李先生此爲,情有可原,最多算是好心辦錯事,實在罪不至死。”
趙高道,說完,李一欣慰的笑了,拍手道:
“說得好。”
這纔是人話嘛,你們一個個的,還比不上個太監。
“還有白奉常不免有言不由衷的嫌疑。”
“趙中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奉常立即反駁,吹鬍子瞪眼。
“陛下陰鑑,老臣殘軀病體,都是爲了天下啊。”
他又對始皇帝說的,聲音顫抖。說的還挺好聽,至於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可就不一定了。
“你先別激動,我又沒說什麼。”
畢竟是老臣,始皇帝出言安慰。
看着他,李一也是擔心,本來還想嘲諷幾句,不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萬一這老傢伙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算誰的?
“白奉常,你這話就虛僞了吧?”
“趙高,別以爲你身居高位就可以隨意詆譭,真把我惹急了,何惜這把老骨頭。”
白奉常道。
“陛下,我有一人,可否一見?”
趙高也不跟他爭吵,請示始皇帝說道。
“帶上來。”
秦始皇點頭答應。
“把人帶上來。”
趙高又吩咐了一聲。
緊接着,一名青衣小廝低着頭神色慌張了走了進來,一副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的模樣。
還沒剛到大殿,就趕緊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顫抖的說道:
“皇,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纔是普通人見到皇帝應有的反應,李一這種,只是個例。
“誰讓你來的。”
看到他,白奉常猛地變了臉色,焦急的低聲厲色說道。
“我讓他來的。”
趙高看了他一眼,陰柔的說道。
“你是何人?”
秦始皇問道。
“草民,草民是白奉常府上的總管。”
他結結巴巴的回答,汗如雨下。
“趙中書,你這是何意?”
“把你昨夜看到的說出來。”
趙高沒有答話,反而是對那人說道。
“昨夜,昨夜我看到白奉常抱着李先生送來的書看到三更,才意猶未盡的睡下。”
“放屁。”
聽到這,白奉常臉都憋紅了,開口說道,唾沫星子亂飛。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
“陛下,老臣冤枉啊。”
他又對秦始皇說道。
“你反應這麼大爲何?我又沒說就聽信了他的話。”
看着他,秦始皇玩味的說道。
“莫非是惱羞成怒?”
他又道。
“這……這……”
白奉常竭力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好了。”
始皇帝一笑道。
“這件事就此作罷。”
聽完,李一可就高興了,雖然說是就此作罷,但這已經是他的勝利。
這白奉常,偷雞不成蝕把米,老臉是丟到這了,以後不知道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