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於民,還於民,一世罪孽一世清。
李一手中拿着刀,刀上滴着血,喉頭滾動,心中莫名。
殺了楊振,他沒有原本以爲的痛快,反而是有些感傷,人命,有時候很螻蟻並沒有多大區別。
“這裏交給你們了。”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然後將刀插在地上,轉身離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萬民歡喜,從楊振家裏搜出來的銀錢足足有幾萬萬之巨,豫州災情,立即緩解,最起碼不會有人餓死。
李一也理所應當的成了真正的青天大老爺,甚至有些地方已經供起了他的長生排位,爲他歌功頌德。
轉眼幾天。
這天李一早早的出去,一直到月上柳梢頭纔回來,足足一整天不見人影,飯都沒喫。
“你去幹什麼了?”
剛一推門,趙卿靈的大臉盤子就迎了過來,問道。
“你他麼的是不是真的嚇死老子就好過了?”
李一嚇了一大蹦,大聲開口說道。
這也得虧是趙卿靈,要是換了朱達人,拳頭說不定已經上去了。
“鬼鬼祟祟,肯定沒幹好事。”
趙卿靈說道,可能她自己都沒感覺到,現在對李一,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有點離不開的感覺。
一天不見,她就恍恍惚惚,不停的轉悠,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少了好多東西。
“那是自然。”
李一也不否認,笑着坦然說道,他還挺驕傲。
“你是不知道,現在這豫州,有我千千萬萬小迷妹,整天嚷嚷着要跟我生猴子,都快忙不過來了。”
他接着不要臉的說道,還跟你生猴子,就你那模樣,生豬娃子還差不多。
“小迷妹?是什麼東西?”
趙卿靈問道。
“小迷妹可以生猴子?”
她又開口,還真是話不驚人語不休。
“小孩子家家的,管的事還不少,有這功夫就不知道去學學習,提升一下自己?”
李一道,懶得解釋,於是就這樣開口。
“我可不小。”
聽他這麼說,趙卿靈當然不能同意,反駁說道,說着,還挺了挺胸口。
“確實不小。”
看到這,李一不由得嚥了下口水,何止是不小,真他麼的大。
“你……”
順着他的眼神,趙卿靈這才發現其禽獸一般的目光,漲紅了臉,嬌羞的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只能轉身快步而走。
你就不能要點臉?不知道是誰,整天爲師爲師的說着,卻幹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還能爲人師表?
我呸,簡直是侮辱偉大的人民教師這個職業,人家是園丁,你他麼的就想着播種,真是牲口。
看着她離去的身影,李一這才發現,不僅感慨,自己真的是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真的不小,大的,不僅僅是胸口,該有的地方都沒落下,前凸後翹。
直到趙卿靈消失不見,他這纔回過神來,咂了咂嘴,意猶未盡。
“答應你的,我做到了,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清風徐來,吹動樹梢,算是對他的迴應。
月亮的銀輝透過枝條,斑斑駁駁的照在李一的臉上,映襯的有些朦朧,一直到今日,他纔算是在這大秦國有些些許的歸屬感。
“好徒兒,等等我,今天我們學統計,好有意思。”
這傢伙,真是可惡,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意境,被他一句話徹底打破,消失的無影無蹤,稱其爲氣氛殺手一點也不過分。
第二天,李一才終於從趙卿靈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面容枯槁,好像精氣被吸乾。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朱達人看他如此,開口問道,有些擔心。
“沒事,昨天晚上輸出太多了,身體有點喫不消。”
李一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那模樣,真的像是一個重度腎虛患者。
聽到這話,朱達人震驚,眉頭挑的老高,露出怪異的神色。
“大人真乃神人也。”
他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說道,難免有點羨慕,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啊?”
看他的模樣,李一怎麼會不陰白想的什麼,說着,一個飛腳。
不過他現在真的是沒什麼精氣神,被朱達人毫不費力的躲了過去,還把自己的腰閃了一下。
“大人,一定要節制,注意身體啊。”
朱達人還不忘出言安慰,是不是還得給你說一聲謝謝啊。
“老子輸出的是知識,知識懂不懂?”
李一怒罵,真是不知道這傢伙想的什麼東西,齷鹺,實在是太齷鹺了,都不屑於與其爲伍,降低自己的檔次。
其實,你比人家強不了多少。
“我還以爲是啥呢,白激動一場,那有什麼意思。”
朱達人口中嘀咕,他還有點失望,莫不是想看仙子落凡塵?
“東西收拾的怎麼樣了?”
李一懶得搭理他,問道。
既然把事情都做完了,也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豫州一行,將要落幕。
朱達人點頭,之後,兩人共同出門去,往郡守府。
“李大人這就要走了?”
聽說他的來意後,王韋滿臉的不捨,繼續開口說道:
“要不再住幾天,大人幫我豫州除了大害,也好讓我表示一下。”
說的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看着是沒什麼毛病。
“除了大害。”
李一說着,微微一笑。
“別再出個大害纔好。”
他接着開口,說完之後,盯着王韋,一瞬不瞬。
“大人儘管放心,這次我一定小心監管,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王韋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陰顯是揣着陰白裝糊塗。
“那就好。”
李一點頭說道,有些話,知道就好,不用多說。
說完後,李一告辭,任憑王韋如何挽留都無濟於事,無奈,只能作罷。
“大人,就這樣放他們走了?怎麼向公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