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唱!民女不是不想給王爺唱,但民女的歌也就是糊弄那些沒見識的民間人士,王爺什麼樣的絕世歌姬沒見過?民女是怕王爺嫌棄,既然王爺想聽,民女一定是要唱的,只是唱得不好,王爺別笑話我。”拍馬屁這種東西,一回生二回熟,加之人家楚王是真的要幫她,所以陸雲瑤小嘴像抹了蜜一般。

    楚王挑眉,“唱個本王從前沒聽過的。”

    “……”陸雲瑤——丫的,嚐鮮嘗上癮了?之前是要喫沒喫過的,現在又要聽沒聽過的,回頭她要不要給他建個世貿大廈瞧瞧?

    “好,那民女就爲王爺唱一首《東風破》?”陸雲瑤心中暗道——周董大人見諒,小女子不想剽竊您大作,但實在沒造詞作曲的才能,您權當我去了一趟KTV。

    “《東風破》?”楚王挑眉,隨後緩緩閉上眼,“唱吧。”他倒要聽聽,怎麼個東風破。

    陸雲瑤清了清嗓子,便按照記憶開始唱了起來。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楚王震驚——他原本只是想刁難下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誰知道她竟真的唱出一首新曲,曲調悠揚、歌詞直白卻真摯,是他從前從未聽過的風格。

    陸雲瑤也震驚——這是什麼神仙嗓子?現代經常形容一個人嗓音好聽,用“上帝吻過的嗓音”來形容。然而本尊這幅嗓子明明被上帝、天主、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如來輪流吻過,實在是太美妙了!

    單單說話還沒什麼感覺,但一旦唱出來,嗓音就像注入了靈魂一樣,本單薄的聲音圓潤、便是音量也大了很多。

    難不成這就是歌唱家演唱時的感覺?

    楚王靜靜聽着,本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凝視着錦繡花紋的牀帳頂端。

    陸雲瑤不知疲倦地唱着,一首接一首,第一次發現唱歌原來是如此享受的一件事,難怪那麼多麥霸。

    房內的兩人一個唱一個聽,很是和諧,房外的一羣人則是着急。

    暖秋自不用說,自家小姐進入楚王房間這麼久,孤男寡女,只怕小姐被楚王逼迫。

    淑玲將暖秋的焦急看在眼裏,冷冷盯着,大有暖秋動上一下,她便會將其制服的架勢。

    劉明等人沒接到王爺的命令不敢輕易離開,一羣人就這麼等了整整半夜。

    清晨。

    陸雲瑤迷迷糊糊醒來,手卻摸到一個溫溫熱熱的身體。

    頓時驚呆,猛地看過去,不看還好,看後險些沒喊出來——她怎麼在楚王的房間裏睡了?怎麼還睡在了楚王的牀上?和楚王蓋了一條被子,還搶了楚王的枕頭。

    可憐的楚王睡在牀裏測,沒有枕枕頭,側着身子靜靜睡着。

    陸雲瑤急忙低頭看自己衣服。

    倒不是怕楚王輕薄她,就楚王那孱弱的身體,哪怕她積極配合,那傢伙也未必成功。

    她擔心的是夜裏詭異的掙扎,她不知自己爲何掙扎、也沒有任何掙扎的感覺,但每次醒來周身的汗無法忽視。

    如果楚王發現她掙扎,會不會把她當女鬼燒了?

    好在,衣服整齊乾爽,沒有任何汗漬的痕跡。

    雖然放了心,陸雲瑤卻又有一個疑惑——爲什麼在楚王的房間裏不掙扎?是因爲今夜恰巧沒爭奪,還是爭奪已經結束?或者是,有外人在的話,兩個靈魂就懂事的消停了?

    最後一種可能很快被否定,因爲發現她掙扎的是暖秋,暖秋也是外人。

    無論如何,楚王沒發現就好。

    陸雲瑤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偷偷下牀穿了鞋子,扭頭看牀上那個,見其依舊熟睡,這才鬆了口氣,悄聲離開。

    陸雲瑤不知道的是,當她出門的瞬間,牀上那本應熟睡的人便睜開了眼。

    ——楚王一夜未睡。

    昨夜楚王要陸雲瑤唱歌,陸雲瑤便一直唱了,楚王閉眼假寐,誰知道陸雲瑤唱着唱着把自己哄睡了去。

    楚王猶豫着要不要將其喚醒,或者叫人過來給她蓋一張被子,誰知道睡夢中的陸雲瑤竟眯着眼睛爬上了牀,用身子毫不猶豫將他擠到了牀裏測,霸佔了他的枕頭,隨後便拽他的被子。

    好在被子足夠大,加之陸雲瑤睡覺也足夠老實,楚王便僥倖還留了一條被角保暖。

    楚王震驚又震怒,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敢搶他枕頭和被子的人,也是第一個與他同牀共枕的人。

    楚王本想將陸雲瑤趕出去,但那令人安心的馨香一直繚繞在他鼻尖,讓他屢次難以開口,最後……最後……最後便一直到了天亮。

    門外。

    暖秋等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暖秋迷迷糊糊一睜眼看見自家小姐,瞬間醒來,從椅子上跳下來,“小姐,你沒事吧?”

    陸雲瑤笑道,“這裏有守衛嚴密,能有什麼事?我們回去。”

    暖秋欲言又止,又覺再這裏不好多問,便低着頭和陸雲瑤離開。

    陸雲瑤回了藏嬌院便洗澡喫飯,胡亂吃了一口後就跑回牀上呼呼大睡——雖然在楚王的牀上睡得很香,但到底睡的時間還短,加之,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還會不會掙扎了。

    ……

    傍晚。

    天際火燒雲。

    藏嬌院靜悄悄,這是梁嬤嬤來的第三趟了。

    “陸姑娘還沒起?”梁嬤嬤輕聲問。

    守在門口的尚春道,“沒有。”

    梁嬤嬤精明的眼神閃了閃,“要不然我進去看看,我怕陸姑娘她……身體不舒服。”

    梁嬤嬤爲什麼這麼想?還不是因爲陸雲瑤在楚王的房裏過了一夜?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也許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之事呢?

    雖然從前楚王身子孱弱,但最近恢復飲食外加勤於鍛鍊,甚至可以站起慢慢走兩步,那種事……如果陸姑娘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能發生。

    如果真是如此,陸姑娘身子不適睡上整整一天便能解釋了。

    想着,梁嬤嬤一張老臉幾乎笑開了花。

    思想簡單的尚春不知梁嬤嬤在想什麼,但梁嬤嬤的笑容卻讓她後脊樑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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