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哇!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去看看,一定很美。”

    此時此刻的陸雲瑤真可謂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她未來的男人領着那麼點軍隊跑西北和綏國虎狼之師拼命,這拎不清的昏君竟然還玩滿城盡帶黃金甲?不僅皇宮這樣,還修那麼多同款行宮?

    真是氣死了!還不如讓當年的韓王當皇帝!

    陸雲瑤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哪怕心裏恨不得掐着狗皇帝脖子使勁搖晃,但臉上依舊甜膩可人,像是典型頭髮長見識短、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

    小太監拿了陸雲瑤的銀子,態度一直很好很恭敬,“奴才認爲陸姑娘有機會的,不說陸側妃,只說皇上能單獨召見您便說明皇上對陸姑娘的看重,以後陸姑娘定前途無量。”

    陸雲瑤咯咯咯咯地笑着,“借公公吉言。”你才無量,你全家都無量!

    一路說說笑笑,小太監見陸雲瑤對宮中建築十分有興趣便熱情介紹,諸如說這個宮用了什麼名貴材料,砸了多少銀子;那個宮整個算下來寸土寸金等等。

    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御書房。

    可見皇宮之大。

    御書房外,侍衛威風凜凜,侍女貌美如仙,便是伺候的太監們一個個也是精神抖擻、脣紅齒白,除了正等候的幾位大臣顏值差了一點,整個御書房無論從建築還是人物,都可直接入畫一般,想來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玄德帝的喜好可見一斑。

    陸雲瑤靠近後,幾位大臣都看了過來。

    陸雲瑤無聲爲其行了個屈膝禮,之後靜靜站在一旁,臉上掛着淡淡笑意,不卑不亢。

    若換一個人來,官員們不會這麼大驚小怪,但陸雲瑤也算是最近京城中的焦點人物了。

    京城就這麼幾件大事——

    1,楚王病重,未婚妻悔婚入宮成太子側妃,朝臣爭議,側妃妹妹是陸雲瑤。

    2,楚王報復打砸陸府,更擄走一個可憐蟲泄恨,朝臣抗議,可憐蟲是陸雲瑤。

    3,永安侯通敵叛國,其外孫女是陸雲瑤。

    4,楚王出征,把可憐蟲扔回陸府,更放話出去,女人是他的,誰敢碰等着回來算賬,其口中的女人就是陸雲瑤。

    5,皇上突然單獨召見一名民間女子,正是陸雲瑤。

    從前陸家二小姐沒什麼曝光率,偶爾曝光還是跟着傾國傾城的姐姐,但這幾個月卻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熱的話題,官員們自然好奇看看。

    在御書房外,官員們當然不能討論這些閒事,但看完後卻互相交換眼神——傳聞說陸家雙姝,看來陸側妃是實至名歸,這陸家二小姐還是有些水分的。

    是的,陸雲瑤漂亮,自己是知曉的,但作爲一個穿越女深知古代皇帝多半J蟲上腦,看見美女就想佔有,誰管那女子是不是生過孩子(具體參照中國歷史上的某位皇帝)?誰管那女子是不是自己的親戚(具體依舊參照中國歷史上的某位皇帝)?加之看見御書房門外的侍衛宮女和太監容貌都好,陸雲瑤更是肯定了自己猜測,臨出門前特意梳了最醜的髮型、最樸素的衣服、最難看的妝,儘量將美貌掩蓋。

    小太監把人接到,就將消息遞了進去,沒一會,裏面的康公公抱着拂塵出來,“宣陸雲瑤覲見。”

    陸雲瑤看康公公十分眼熟,猛然想起,兩人是見過的——當時她被擄到楚王府,皇上來要人,正是這位康公公帶着太醫去的楚王府,誰知楚王那狐狸提前讓人把她扔湖裏涮了涮,涮得透心涼,太醫診不出什麼,只能作罷。

    陸雲瑤上前,給康公公淺淺福了一禮,眼神意有所指,康公公這等人精一個眼神便也看明白,對其點了下頭,便帶着陸雲瑤進入御書房。

    陸雲瑤半低着頭,看着腳下,故做一副卑微狀進去。

    不卑微還好,這麼一卑微險些沒氣死自己——腳下的地磚竟然特麼是金子的!

    自從接手了楚王府事務後,出入過幾次庫房,摸過許多次黃金,有了一定鑑賞能力,她一眼就能看出腳下踩的是金不是其他金屬,就算不是全部黃金,最起碼錶面一層是黃金。

    再次聯想自家病男人帶幾個兵出征,而這個心機婊皇帝在京城揮霍,陸雲瑤就氣得想弒君。

    用理智壓抑憤怒,陸雲瑤依舊笑眯眯。

    御書房內,自然也是金閃閃,正如玄德帝身上的龍袍。

    與兩名臣子說話的玄德帝見陸雲瑤進來,便停下,表情凝重莊嚴地看着她,不怒自威。

    陸雲瑤知曉皇上在對她施加壓力,心中暗道,這點小壓力和她家王爺比真心不算什麼,但表情還是裝成一副緊張無措,“民……民女陸雲瑤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地磕頭。

    “免禮平身。”

    “謝皇上。”

    陸雲瑤起身,依舊低着頭。

    玄德帝這才展露了一絲上位者慈悲的笑容,“不用拘謹,擡起頭來。”

    陸雲瑤怯生生地擡起頭,臉上的懼色毫不掩飾。

    玄德帝笑了,“你怕什麼?朕難不成還會喫人?”

    陸雲瑤道,“回皇上,皇上不會喫人,皇上還英俊帥氣,但民女就莫名害怕,只覺得有一種看不見的大手把民女壓在地上的。”

    玄德帝更是哈哈大笑起來,連帶着兩名官員也輕笑,只覺這小姑娘實在又單純。

    玄德帝問道,“楚王給你壓力了嗎?”言語之間,帶着一種難以差距的考究。

    兩名官員的眼神也隱了精光。

    陸雲瑤道,“回皇上,也有。”

    兩名官員心中暗道——姑娘還是天真,皇上明明想聽的是“沒有”!這種壓力,只有上位者才配有。

    果然,玄德帝臉色幾不可見的暗了下來,口吻卻依舊親切,“那你覺得,是朕身上的壓力大,還是楚王身上的壓力大?”

    陸雲瑤想了想,道,“不一樣的壓力,楚王身上有種陰鷙的感覺,就好像病得要死的亡命之徒的猖狂感……”說着,急忙跪地,“皇上恕罪,民女說錯話了,民女不該在背後非議楚王殿下,民女罪該萬死!”

    兩名官員暗暗鬆了口氣。

    玄德帝臉色好了許多,“那朕呢?朕的壓力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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