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爲難,“但……但有真氣的話,會不會對我生活造成不便啊?別人會不會拿我當怪物看?”

    太宵道人淡笑,“只要陸施主不表現出來,不就可以了?有句話叫,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陸雲瑤恍然大悟,“道長說得對,只要我有歸隱之心,便不會把這些東西表露出來,但……道長會幫我保守祕密嗎?”

    憤憤不平的二皇子終於插嘴,“你那點小祕密,也配讓師父說?”

    太宵道人對二皇子道,“子弦,不得無理。”

    二皇子立刻作揖,“弟子知錯。”

    太宵道人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陸雲瑤卻扭着頭,“道長會幫我保守祕密,二皇子會嗎?我自問與二皇子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但二皇子卻對我有如此敵意,我就怕二皇子背後害我。”

    “你……”二皇子氣急。

    太宵道人擺了擺手,“放心吧,不會。子弦雖然極有靈根,但卻有性格弊端,這也是貧道未帶他潛心修行的原因,陸施主也算是對子弦的一個歷練。”

    “呃?我?”陸雲瑤不解,指着自己鼻子。

    太宵道人對二皇子道,“頑徒,過來。”

    “是,師父。”二皇子乖乖上前,在太宵道人身旁的蒲團上跪下。

    太宵道人伸手一指陸雲瑤,“從今日起,你便用真氣梳理陸施主的奇經八脈,直到其真氣順行。”

    二皇子心有不忿,但也知曉今日表現得太過,若再任性下去,恐令師父惱火,“是,師父。”

    太宵道人又掐指一算,“男爲陽女爲陰,既要順勢而爲,便要在陰氣最旺時進行梳理。每日子時爲陰氣最盛之時,你們便子時梳理吧。”

    陸雲瑤點了點頭,但突然怔住,“等等道長,您說子時,莫不是大半夜?”

    “正是,可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主要是考慮到作息,子時應該是睡得最香的時候吧?如果每天子時都要折騰着起來一次,第二天怎麼過?”陸雲瑤想想都頭疼。

    太宵道人道,“但也只有子時事半功倍,其他時辰也可,只是梳理的次數便要增多許多。”

    二皇子很想說——就是子時,早弄完早完事。但話到嘴邊,又怕得罪了師父,最後又咽了回去。

    陸雲瑤心裏的小算盤也打得響——如果子時的話,梳理五次;那麼其他時辰就梳理十次。這麼算下來,還是子時好,咬咬牙就過去了,畢竟良藥苦口。

    “道長,”陸雲瑤滿是信心,“請問大概梳理多少天,我這真氣可以順行?”

    太宵道人笑道,“看造化。”

    “……”陸雲瑤想罵娘。

    就在陸雲瑤想繼續討價還價時,太宵道人卻道,“是貧道坐禪的時辰了,子弦,送客。”

    “是,師父。”二皇子起身作揖。

    陸雲瑤也不好意思再墨跡,“雲瑤告退。”

    太宵道人點了下頭,便合上眼。

    陸雲瑤隨着二皇子出了大殿,穿過太極廣場,到了門口。

    二皇子將陸雲瑤送到門口的瞬間,便立刻轉身要回,滿是嫌棄。

    陸雲瑤自然能看出二皇子的嫌棄,說實話她也不願熱臉貼冷屁股,但自己要用人家,不得不拉下了臉,“二皇子殿下請留步。”

    二皇子停住腳,並未轉身,只是微微側頭,冷冷道,“何事?”

    陸雲瑤看着二皇子完美得如同雕像的側臉,忍着想揍對方的慾望,道,“請問梳理真氣從什麼時候開始,子時,我們在哪集合?這幾日我在麒麟宮,半夜不好出來;過幾天回家好像……也不大好出來。”

    二皇子冷哼一聲,“不用你出來,我自會去找你。”說完後,再不理會,擡腿就走。

    陸雲瑤看着二皇子的背影,氣得捏緊了拳頭,“靠!這人是神經病吧?我招你惹你了?就是靈根比你強,也不是我自己選的,怎麼着,還不許別人靈根比你強了?等姑奶奶有了真氣,第一個就放大招***你,絕不會因爲你是一朵嬌花而憐惜,哼!”

    陸雲瑤不知道的是,她離開大殿的下一刻,合上眼的太宵道人便睜開了眼,眼中滿是驚愕,“爲何她會在這?難道這裏有什麼機緣嗎?就好像卦象表示,本道一定要來衛國一趟一般。”

    ……

    陸雲瑤剛到麒麟宮,門口等候的太監便道,“陸姑娘,太子殿下讓奴才在這等您,說見到您後,便帶您去勤政樓。”

    陸雲瑤猜想肯定是太宵道人之事,“好,走吧。”

    隨後,便隨太監走了過去。

    一邊走,陸雲瑤一邊打着腹稿,畢竟說什麼都可以,不能說自己梳理什麼真氣。越想越覺得剛剛失誤,她應該叮囑二皇子別說出去的,不過想想二皇子那個德行,想來也不會說出去。

    就這麼慢慢想着,便到了勤政樓。

    上了樓,到達太子的書房。

    正好有兩名官員在門口準備進入,當看見陸雲瑤時,便知曉自己的事怕是要往後拖了。

    太監進去通報,果不其然,太子把官員的事推了,讓陸雲瑤進去。

    寬敞的書房內,有着淡雅的薰香和溫馨的安靜。

    太子起身,一身太子服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得金閃閃,修身的設計顯其身材高大修長,“坐。”

    陸雲瑤坐在圈椅上。

    太子則是隔着一張桌子,坐在了一旁,不同於剛剛的嚴肅語調,當對陸雲瑤時,聲音溫柔許多,“太宵道人留你,可有何事?是看出來玄神酒出自你手?”

    陸雲瑤點頭,“是啊,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二皇子泄露?但雖然我們製造廠在前、玄神酒在後,我們弄製造廠時並未對外說製作釀酒機器,只說是製作水風扇。”一邊說着,一邊故作不解狀。

    太子點頭,“這便是半仙之體,太宵道人能算出,”微微眯眼片刻,問道,“關於這件事,你與太宵道人的對話是怎樣的,原原本本描述給本宮。”

    “是,”陸雲瑤開始臉不紅心不跳的演戲起來,“你們走之後,太宵道人先領着我進入大殿,之後問我,這玄神酒是否與我有關,若我說了謊話,恐會影響法事。我看那道長好像什麼都能猜出來,便不敢隱瞞。我說:先祖是否賜方重要嗎?皇上體恤百姓、想造福蒼生不是最重要?我個人認爲,真理是要爲道義服務,沒有道義的真理,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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