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羽無奈道,“多謝陸姑娘提醒,但這種事怕是碰不見第二次了。”

    陸雲瑤一愣,“……也是,顧世子不會那麼倒黴。”

    一陣風吹來,卻不知是把話說開了還是因爲這陣清風,涼亭內之前稍顯窘迫的氣氛淡了許多,換上了輕鬆。

    顧柏羽長長舒了口氣,“不過這讚賞,在下愧不敢當。”

    “敢當,敢當,”陸雲瑤搖手,“未婚妻被惡霸侮辱,還不畏強權堅持婚約,如果顧世子都不敢當,那這世上怕是也沒什麼負責的大丈夫了。”

    顧柏羽窘迫,“實際上,當時我得知你入楚王府後,也曾想過解除婚約,但冷靜下來卻想到,我若解除婚約,怕是能逼死你。”

    陸雲瑤點頭——是啊,如果不是因爲她穿越,而是真正的本尊,無論顧世子負不負責,估計都會上吊的。

    “你若是死了,我定會愧疚一生。”顧柏羽道。

    暖秋倒了茶,遞給兩人。

    陸雲瑤捧着溫熱的茶碗,嘆了口氣,“原本顧世子的私事我不應該多說話,畢竟與我無關,但如今知曉你是好人,若我不說,想來愧疚一生的人就變成我了。”

    顧柏羽不解,“什麼私事?”

    陸雲瑤最後掙扎了下,而後道,“關於你後院之事,尤其是你的表妹舒盈盈。”

    “她?她怎麼了?”

    “……”果然是個鐵憨憨。

    陸雲瑤仔細觀察,見顧世子是真的不懂,並非揣着明白裝糊塗,頓時無力,“舒盈盈應該在你面前說過我不少話的,先不說好話壞話,只說你們閒聊之中,會不會經常提起我?”

    “表妹說了你許多好話。”

    “就是因爲她說了很多我的好話,所以你認爲我手段高明,是嗎?”

    “……”

    陸雲瑤語氣無奈,“您應該好生分辨,什麼是真正的好話、什麼是明褒暗貶、什麼是捧殺,話術如同戰術,有退有進、有虛有實,更有可能聲東擊西,萬不要只聽表面、只看表面,要捕捉你內心感受。”

    顧柏羽雖然不懂這些道道,但本身並不傻,何況熟讀兵法,當陸雲瑤將話術和戰術相比較的話,他很快便悟出了門道。

    “例如,她給你講我在王府的幸福生活、日子有舒服,讓你放心,表面好像是安慰表哥,不讓表哥擔心,但字裏行間會透露我和楚王怎麼怎麼相處,暗暗刺激你。”

    陸雲瑤還沒說完,顧柏羽便驚訝地打斷,“等等!你怎麼知道表妹說過什麼?”

    陸雲瑤噗嗤一笑,“我怎麼不知道?我用我膝蓋想想都知道了!也許你不知,王府曾經有這麼一些女子,是官員富商送給王爺的女子,王爺本不要,但仇公公怕王爺寂寞便沒把她們送走,而是安置在了一處名爲錦繡別院的地方。我當時因爲小肚雞腸、心胸狹隘,便將女子們接來試探王爺……當然,這件事是我的黑歷史,我不願多談。”

    顧柏羽眉頭越皺越深,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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