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舟意算是心服口服,不懂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做到前一刻還滿臉羞紅地商量難以啓齒得問題,下一刻便能一本正經地說製藥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羞得遠遠的躲開嗎?

    那麼,爲什麼陸雲瑤不害羞?

    原因是——學醫的哪有那麼多害羞?

    記得大三在醫院實習的時候,被分到了肛腸科,早晨跟着大夫查房時,看見一個帥哥。

    是真的帥!

    清早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潔白的病牀上,帥哥趴在牀上,看着一本NBA的雜誌,因爲陽光,帥哥染成咖啡色的頭髮光澤更是優雅。

    雖然陸雲瑤不是花癡,但欣賞帥哥之心還是有的。

    但大夫卻大手一揮,將病牀的簾子拉上,更冷冷來了句——脫吧。

    之後帥哥臉色一變,懷着各種悔恨的表情,把褲子慢慢脫掉。

    沒錯,帥哥是痔瘡患者。

    當時站在實習醫生人羣中的陸雲瑤表面保持着一種見慣大場面的淡定,實際上內心喊了一萬句窩巢。

    也從那時候開始,陸雲瑤不知“害羞”爲何物了。

    隨後,兩人商討熱烈,只不過陸雲瑤全心投入,曲舟意卻頻頻走神——這世界,爲何會有這般奇特的女子?

    ……

    指揮營有了片刻休息。

    所有人都在準備稍後的演習。

    這一次演習對於長郾城來說至關重要,因這是長郾城訓練出的第一批騎兵,即將配合鐵盾軍進行作戰。

    演習分爲兩個陣營,一個陣營是鐵盾軍甲隊伍,配合騎兵甲隊伍,迎戰模仿綏國騎兵的騎兵乙、丙隊伍,完成第一次演習。第二次演習則是鐵盾軍乙隊伍配合騎兵乙隊伍,迎戰模仿綏國騎兵的騎兵甲、丙隊伍,以此類推。

    正因爲演習的至關重要,所以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在衆人忙碌之中,曲舟意來了。

    指揮營中的某個房間。

    窗子大開,窗旁有張椅子,哪怕陽光刺眼,但楚王卻依舊坐在椅子上曬着毒辣的陽光。只因爲某人說他皮膚太白不健康,應該多曬太陽,他便只要抽出時間都在窗旁坐坐。

    因爲不用處理公事,楚王難得的露出疲態,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陽光照在其濃密的睫毛,在消瘦的面頰灑下陰影。

    “聽說你們今日要商量藥廠之事,怎麼得閒來本王這?”語調不急不緩,透着一股淡淡的消遣。

    曲舟意哭笑不得,“還不是某人的主意?”

    楚王的雙眸睜開,“雲瑤?”

    “是。”

    “她讓你來做什麼?”問歸問,實際上楚王心裏已有的預想。

    曲舟意無奈地將剛剛發生之事說了,話還沒說完,卻見楚王面色鐵青,猛地站了起來,“豈有此理,竟將閨房之事說給外人?”

    曲舟意心中暗道——別鬧了,你們什麼都沒發生,算什麼閨房之事?

    心中吐槽歸吐槽,還是極力爲王爺挽尊,“王爺息怒,若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認爲陸姑娘做得沒錯。王爺還記得‘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典故嗎?《朱子語類·朱子十一》記載:今學者亦多來求病根,某向他說頭痛炙頭,腳痛炙腳,病在這上,只治這上便了,更別求甚病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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