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外都有心腹把守,無外人能聽見。
楚王冷冷撇了他一眼,“怎麼,你就這麼想被斬草除根?如果就這些出息,還讓本王保你這麼多年?”
曲舟意失笑,“別說的這麼難聽好吧?侄子我可是很努力地爲皇叔治病呢。”
“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
“不然呢?”
楚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本王在籌謀什麼。”
“……”曲舟意臉上愜意輕鬆笑容消失,隱隱窘迫,“我不想。”
“不想爲你父皇報仇?”
“父皇不是因他而死。”
“如果不是他綁了你,你父皇會突然就死?”
“……”
“你連韓王都不如。”
“……”
楚王見曲舟意頻頻沉默,面容越發煩躁,“怎麼,你想氣死本王?”
“不是!”曲舟意急忙辯解,“只是……只是……”
“只是你還覺得衛國不夠亂,你父皇用全部心血打理的江山還不夠破敗,是嗎?衛國邊境全線開戰,兵士死得還不夠多是嗎?玄德帝爪牙興風作浪,百姓還不夠苦是嗎?”
“……”曲舟意被問得啞口無言,“但我不適合。”
“你不適合誰適合?”
“皇叔您適合。”
“本王身體要是康健,還輪得到你?”楚王直接譏諷過去。
“所以我這不是努力地幫王爺治病嗎?”曲舟意一派殷勤。
當年楚王將曲舟意從絕境中救出,更是安排身份、悉心培養,雖然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但對於曲舟意來說,楚王不僅僅是皇叔,更如同第二個父親,同樣,他對楚王也是極其瞭解。
“韓王不行嗎?”曲舟意試探着問道,雖楚王不會喜歡聽這個,“據我所知,韓王雖被囚禁多年,但依舊未死心。”
楚王突然伸手指着曲舟意的鼻尖,“別揣着明白裝糊塗,即便是韓王登基,照樣也想盡辦法找到你,弄死你!”
曲舟意頓了半晌,隨後苦笑,“是啊,誰讓我們墨家有這個奇怪的標誌?誰當皇帝不行?爲什麼非要指定人選?難道就不能讓德才兼備的人做?”
“你是說玄德帝德才兼備?”楚王譏諷。
“我不是那個意思,”曲舟意哭笑不得,“也許韓王……”
“你認爲韓王德才兼備?”
“……”曲舟意啞口無言,因爲他知道,韓王上臺不比玄德帝好多少?
楚王再沒瞪曲舟意,只是慢慢收回視線,“別以爲這皇位能世世代代在我們墨家承襲,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要切記,只是如今龍脈未斷、印記還在,說明我們墨家還有氣候,怎麼,你要把這氣候活活拖死?”
“但我真的不適合!我只想治好王爺,再讓王爺登基。”
“你不想要就塞給本王?本王告訴你,本王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