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嬤嬤嚇了一跳,“王妃小點聲,只怕隔牆有耳。”

    陸雲瑤緊繃着眉頭,抿緊的脣角狠狠垂着,思考片刻,而後對文月道,“你起來,給我梳一個婦人頭。”

    文月一愣,“婦人頭?”

    陸雲瑤挑眉,“我已經嫁人了,梳婦人頭有什麼不對嗎?”

    文月老實回答,“王妃,是這樣的,雖然按照道理嫁人後便要梳婦人髮型,但女子們也都是生完孩子才換髮型,新婚後依舊梳從前髮型。”

    “讓你梳,你就梳。”陸雲瑤坐了回來。

    “……是,王妃娘娘。”文月起身,很快爲王妃輸了一個髮型——比起時下流行的髮型來說,婦人頭是在太簡單了。

    陸雲瑤凝眉,“這就是婦人頭?也太年輕了吧?我要的不是這種,是另一種,就是什麼老太君們梳的。”

    “……”衆人。

    “別廢話,梳!”陸雲瑤命令。

    “……是,王妃娘娘。”文月無奈,只能梳了個老嫗們常用的髮型。

    這一次,陸雲瑤十分滿意,“這纔對嘛,這纔有婦道人家的樣子。”

    其他人雖不知王妃用意,但梁嬤嬤等人已經猜到王妃的意思——宮中不是不承認嗎?那王妃就擺出嫁人後的打扮四處招搖,讓宮中不同意也得同意。

    這還不夠,陸雲瑤繼續道,“把什麼粉的紅的裙子都收一收,弄來寫絳紫色或磚紅色,別人家老太君穿什麼,本王妃就穿什麼。”

    衆人迷茫地看向梁嬤嬤,梁嬤嬤卻笑道,“王妃說得對,還是那些顏色穩重一些。來人,去找裙子。”

    衆人急忙從找裙子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當陸雲瑤梳着婦人頭、穿着絳紫色的錦緞長裙,手指上戴滿了祖母綠的戒指,裝模作樣地被暖秋扶着走出的房間大門時,還真有那麼一點老太君的意思。

    一衆人去了膳堂,陸雲瑤正要拿筷子,卻又放了回去,“梁嬤嬤還記得宮中禮儀嗎?”

    “回王妃,奴婢還記得,只是王妃若想學最正統的,奴婢可以專門請一名嬤嬤回來。”梁嬤嬤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王妃要做什麼。

    陸雲瑤緩緩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穩重又高貴,“聽說京城那些夫人太太經常辦宴席,可有此事?”

    “回王妃,有的。”

    “你知道她們的規矩和道道嗎?”

    “抱歉王妃,這個奴婢還真不清楚,奴婢從前伺候在宮中,後來出宮後便一直在我們王府,王府自立府以來一直沒有女主人,所以奴婢也沒接觸過京城夫人們的聚會。”沒接觸過歸沒接觸過,但該有的耳聞還是有,梁嬤嬤壓低了一些聲音,“王妃若有需要,奴婢可以去尋幾名有經驗的嬤嬤回來。”

    陸雲瑤想了想,緩緩搖頭,“算了,以我的身份,應該也沒人欺負我。”

    梁嬤嬤面露得意,“王妃說得對,堂堂楚王妃,誰敢得罪?”

    陸雲瑤說歸說,實際上她動了那個心思倒不是怕被欺負,而是想着玄德帝如果真不承認她的楚王妃身份,她就要在京城興風作浪,浪到玄德帝不得不承認。

    不過後來話到嘴邊,她又生生嚥了下去,因爲她意識到,這一次不再是她自己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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