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帝沒想到太子會諷刺他,“太子,你什麼意思?”
太子垂下眼,跪地,“回父皇,兒臣只是實話實說,絕無其他意思。”
玄德帝一怒之下,將玉石鎮紙摔在地上,發出極大聲音,“反了!一個個都反了!”
康公公不敢勸,默默在旁跪下。
太子心中譏諷不已,臉上卻依舊一派認真,“兒臣認爲,現在不是父皇問兒臣意思時候,卻是兒臣想問父皇,您到底想做什麼?”
玄德帝大怒,“朕想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身爲太子,朕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爲了你?”
太子心底涌出一陣噁心,脣角更是下垂。
玄德帝從御書案後快步走出,“爲什麼要降罪永安侯,你莫不是忘了?”
跪地的太子道,“兒臣卻認爲,那個原因根本構不成威脅。永安侯若是想說出去,早就說了犯不着拖到現在。而且,永安侯案情平反,若是記恨父皇,也會將那件事說出去,但依舊未說。”
“記恨?他憑什麼記恨朕?通敵叛國的難道是朕?”玄德帝怒吼。
玄德帝大動肝火,喘起粗氣,“若朕制不了他們,早晚會被他們制住!”
太子垂着眼——這倒是真的,楚王一直不將他放在眼裏,也從未表現過臣服,滿朝文武都看在眼裏。
太子沒回答,只跪在地上靜靜等着,一旁的康公公也不敢發出一聲響動,甚至不敢勸皇上消氣。
安靜的御書房,只有玄德帝氣急敗壞的粗喘聲,甚至彷彿陣陣迴響,句句諷刺。
少頃,玄德帝回到御書房旁,拿起茶盞狠狠喝了一口,“永安侯和楚王確實是功臣,既然他們願意做功臣,西北打完了就去東北,東北打完了就去西南,朕給他們報效衛國的機會。”
太子一聽,急忙道,“父皇不可!如今衛國腹背受敵,應多守少攻、以守爲主!無論西北最後兩城是否能全線拿下,楚王可以調離,但永安侯必須守在西北!如果永安侯離開,只怕西北再次失守!”
“別的武將莫不是廢物?”玄德帝大吼。
“情況不同!”太子耐着性子說服,“楚王與永安侯能得勝,其專門針對西北山丘地形和綏國騎兵部隊的戰略戰術佔了大功。如果剛收回失地便調換將領,先不說這幾十萬兵士長途調遣是個難題,只說新調入的將領只怕無法馬上掌握打法!如若那樣額,綏國折回攻打,只怕這些領土會再次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