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爲“交頸鴛鴦,相生相依。”
藤君宜趴在聞人渡的胸口上,半溼的烏髮貼在他脖頸,額頭滴下了汗,一雙眼盈滿了波粼粼的光,神色間滿是忍耐。
她萬萬沒想到那金湘婆婆居然會搞這一出,還把他們直接關在了房裏。
聞人渡此刻也好不了哪兒去,他一對霜雪似的睫毛半耷,像是被打溼的蝶翼般輕顫着,掙扎着,面頰燒紅,汗水從額間淌下,胸膛不斷起伏,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
宛如高高在上的冰冷神祇被人拉下了人間,褪了衣衫,露出了淫|靡不堪的一面。
“仙君……”
她的嗓音不自覺地軟下,微微仰頭,脣挨着他裸|露的鎖骨,呼出的氣像是蜘蛛吐出的細絲,將他一點一點裹緊,又像是落下的火星,燙得他渾身哆嗦。
聞人渡的意識被燒得昏昏沉沉,慾望燒心,喉嚨乾渴,他能感受到懷中有一具無比貼合的柔軟軀體,幽幽體香入鼻,他知道那是誰。
“三清……”聞人渡狠狠一咬舌尖,劇痛使得他清醒片刻,他顫着手臂想要將人推開,“我不能壞了你的清白……”
懷中的少女已經將他摟住,雙腿纏在他腰腹中間,眼中幾乎要淌出春水來,“仙君,我們若是不做會死的……”
她的脣吻住他的耳廓。
聞人渡滿面潮紅,喉嚨發出一聲悶哼,眼中有片刻迷茫。
藤君宜驚訝地往後看了一眼,在看到錦被上洇出的那團溼濡時喫喫一笑,手指靈活地褪去了聞人渡身上的衣衫。
那是一具非常漂亮的軀體,白皙細膩的肌理,寬闊的肩膀,收窄的腰腹,覆蓋着一層恰到好處的肌肉,雙腿修長,臀部緊實,中間那裏的份量……也非常可觀。
藤君宜吞了吞口水。
她……不會受傷吧?
下腹的熱流再度涌來,藤君宜深吸一口氣,顧不得其他,再度吻了上去。
這次是脣。
聞人渡閉了閉眼,似乎終於不得不接受,他雙掌掐住她的細細一截腰肢,迎合了上去,喉結滾動,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三清……”
紅帳搖晃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洞房花燭夜不知要持續多久。
—
外面,唐竹看到金湘婆婆手一揮就把人變不在了,着急大喊:“你把聞人大哥和夏姐姐弄到哪兒去了?”
金湘婆婆哼笑一聲:“他們二人做夫妻生娃娃去了,你就在這裏陪我老婆子待着吧。”
唐竹聽懂了她在說什麼,一張小臉紅了起來,“你,你,怎麼能,怎麼能……”
“我好心幫忙促成一樁姻緣,日後他們說不定還要感激我,要是沒這一遭,那小子說不定就跟玄悟子一樣孤獨終老了,不然能有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見金湘婆婆一副做了好事的模樣,唐竹卻覺得她在強詞奪理,“聞人大哥和夏姐姐又不是道侶,前輩你這是在逼迫他們!”
金湘婆婆也不惱:“逼迫就逼迫,誰叫你們是那二人的徒弟。”
殷青衣從頭看到尾,見金湘婆婆還沒動手的打算,還和那小少年聊了起來,忍不住道:“金湘婆婆,您不殺了他們嗎?”
唐竹聽了大喫一驚:“聞人大哥的師傅和我師傅到底怎麼得罪了前輩?”
金湘婆婆朝殷青衣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殷青衣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但也只能暫時壓下滿心不甘走了出去。
“幾十年前,我與你師傅曾是一對愛侶。”金湘婆婆說。
唐竹瞪大眼睛。
“不過你師傅薄情寡義,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們二人這才分開。”
“難道我師傅三心二意?”唐竹脫口而出。
金湘婆婆:“那倒沒有,只不過是他算出我的不好,讓我離開他罷了,玄悟子那老頭也在其中作梗,他們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唐竹納悶,總覺得她說的不是真話,他也不認爲自己的師傅是個壞人。
“那我師傅算出前輩什麼不好?您現在是隱仙閣的人,難不成我師傅算的不對?”
“小小年紀倒是伶牙俐齒。”金湘婆婆說,“我只是守住這祭壇,可算不得隱仙閣的人。”
“這祭壇用活人生氣供奉惡靈,隱仙閣肆意殺生,煉化生魂,是想要這天下生靈塗炭,前輩這是在助紂爲虐!”
“嘿嘿。”金湘婆婆冷笑,“這與我何干?”
唐竹抿脣,很是氣憤,一時竟忘了眼前這老太婆有着奇高的修爲,說:“你這麼壞,怪不得我師傅不要你了!”
金湘婆婆大怒,一柺杖抽飛了唐竹,“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咳咳咳——”唐竹後背撞到了牆上,一口血噴了出來,那一柺杖收了七|八分力,沒有傷及他的性命。
“你就在這兒好好待着吧,別想着耍什麼小花招。”金湘婆婆看他一眼,往祭壇上走去。
唐竹躺在地上懶得動了,這金湘婆婆太厲害了,他現在只能等着聞人大哥和夏姐姐出來了,只不過,洞房要多長時間?
沒想到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五日。
在這五日中,唐竹試着走上祭壇,這才發現祭壇後有一處石屋,金湘婆婆就住在那裏面。
祭壇時不時會竄起焰火,扭曲的人面和尖鳴也同時出現。
唐竹試着勸說金湘婆婆,但不起任何作用,他十分煎熬,唸叨着聞人大哥和夏姐姐怎麼還不出來。
說到這個,金湘婆婆倒是願意理他了,道:“他們二人中了‘情絲歿’,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出得來,等老婆子放那二人出來的時候,說不定那小姑娘肚子裏都揣了崽了。”
唐竹說不出話來,看着金湘婆婆的眼神很是驚恐。
夏姐姐懷聞人大哥的孩子?
難道他們真的逃不了了嗎?三人不夠,還得多添一個小娃娃?
唐竹到底年紀小,雖出宗在外有些日子了,知道的東西也比以前多了,但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金湘婆婆這般厲害,她這樣一說,他覺得夏姐姐懷孕一事是十有八九了。
藤君宜和聞人渡可不知道外面的唐竹已經在憂心他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