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一一回答完畢,到我了。
我忐忑不安的來到考覈僧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位施主,請簡略述說一下你本職工作是幹嘛的,家裏情況如何,爲什麼要上山出家的。”
“這個.....那個.......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原來是幹嘛的。”
“我原來是個......我再想想。”我本想說我原來是個富二代,但是一個富二代怎麼可能會出家?
“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是什麼就是什麼,有什麼好想的。”
我到底該不該說真話呢?慧鏡師傅曾對我說,凡事都要將也緣分,既然我來了,就實話說了吧。
“其實我不知戰國人,我來至未來,未來你懂嗎?就是明天,我是明天的人,就是我回到了古代,你們現在所處的年代就是古代,我那時叫現代,懂了嗎?”我滿懷期待的說道。
那面試的和尚巴扎着眼睛,瞅了我許久,突然扭身對身後的值守弟子說:“又是個瘋子,賞他碗飯,然後帶下山去。”
“我不是瘋子,我有無塵寺慧鏡方丈的親筆書信,我是受慧鏡師傅指示,來投奔法華寺的觀止方丈。”
“信在哪?”
我急忙從懷中取出那封已然皺巴巴的帛紙。
那面試和尚看了半天,將腦袋從帛捲上擡起,淡淡的道:“看不懂。”
“啊?你是看不懂字,還是看不懂意思。”我十分不解。
“看不懂字。”
我的孃親,這都什麼和尚。
“那你是怎麼通過筆試,進到法華寺來的。”我瞠目結舌道。
“我胡亂畫了幾筆,然後就進來了啊。”
聽到這裏,我即驚且喜,估計這和尚懂得什麼潛規則,我可以套出來,一下王洪可能用得着。
我悄悄將腦袋湊近面試僧人,小聲問道:“師傅,你是不是認識筆試僧人,還是塞了什麼東西?”我說着在手中比劃了鈔票的含義。
“沒有啊,因爲筆試僧人也不認識字。”
“........”
最終,我和王洪都見到了觀止方丈,觀止看上去比慧鏡大不了幾歲,只是略微胖一些。
“既然是我師弟介紹來的,你二人就留下吧。”
“多謝師傅。”我和王洪齊聲拜倒在地。
“不過悟實,既然來到了法華寺,你原來的法號就不能再用了,這是我們寺廟的規矩,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既然這樣,就請師傅重新賜予弟子法號。”
師傅想了半響,才道:“本寺就剩下空字輩沒用了,你們既然是一起來的,就用‘空’字輩吧。”
我一想,要是我兩個字輩能加起來,我就是悟空了,我豈不成了齊天大聖孫悟空了?
“師傅,那我該叫什麼。”我滿懷期待的問道,希望觀止師傅能賜給霸氣的法號。
“你就用明啊,叫空明。”
還不錯,我挺喜歡。
“那師傅我叫什麼。”王洪也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就叫空虛吧。”
師傅此話一出,令我驚詫,令王洪呆滯。
“師傅你說什麼?什麼什麼?”王洪似乎沒聽明白。
幸好他沒說虛是腎虛的虛,不然可有好戲看了。
“師傅,我一點都不空虛寂寞,我能換個法號嗎?”
“不能,這是寺院的規矩,你以爲想換就能換嗎?全寺僧人都想換,我都同意,那豈不亂了套了。再多嘴,你就叫空氣。”
“那還是空虛吧。”王洪悻悻道。
我則在一旁笑歪了嘴。
“觀竹,空明和空虛兩名新進的弟子,以後就交由你來教誨。”觀止轉頭朝着一旁另一名高僧道,接着又對我們說:“空明,空虛,觀竹法師以後就是你們的師傅,由他代我傳教你們寺院規矩,佛學經文,你們有什麼事不明白,就找師傅。”
“哦彌陀佛,弟子領命。”觀竹道。
“方丈我們知道了。”我和王洪齊聲道。
領了法號,觀竹師傅開始給我們安排工作,而當我和空虛聽完師傅對寺院事務的介紹後,我明白了原來乞丐並不是嚇唬我,法華寺中確實存在等級制度,所有弟子領取的工作都是按等級來安排。
“空明,你的工作是劈柴,空虛,你的工作是倒馬桶。”
聽到這裏,我又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師傅,爲什麼空明是劈柴,我確實倒馬桶啊,這不公平啊。”王洪心中不悅道。
“少廢話,這是方丈安排的,誰敢問他,你要是敢,你就去,你要是再挑三揀四的,小心方丈將你趕出山門。”
王洪悻悻然,低頭不言。
我安慰道:“空虛師弟,這是師傅在考驗你,要想越是艱難困苦,越能考驗一個人的勇氣和毅力。”
“那我把這機會讓給你,我來劈柴,你來倒馬桶。”王洪陰笑道。
“別,將磨練你的機會奪走,我會於心不忍的,你還是慢慢熬吧,不死總有出頭日。”
“出頭日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臭死之日指日可待了。”王洪搖頭道。
不過後來王洪還是找到了辦法,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財賄賂了一名也是新進的弟子,那弟子的職務是跳水的,可惜身子太胖,每天上上下下累得不行,跳上來的水,多有一半被他自己先喝了。而倒馬桶工作雖然艱苦卓絕,但是三天才倒一次,且都是下山路,因爲胖大弟子一番權衡利弊,又得了好處後,選擇了和王洪交換。
“嘿,你小子還這有辦法。”我調侃道。
“哪裏,主要是看那胖弟子每天爬上爬下實在累得慌,這倒馬桶輕鬆,就給了他,做師兄的嘛,當然要照顧師弟了。”王洪笑道。
“看你說的,不知道的以爲修道院是你開的。”
“修道院是什麼地方?”王洪不解道。
“修道院裏面住着修女。”
“修女?是被丈夫修了的女子嗎?”
“你這什麼思維邏輯,這麼說吧,修女和我們的尼姑差不多。”
“原來如此,聽說法華寺後山上有座尼姑庵,名叫靜心庵,有空我們看看。”
“我一看你這一臉色相,就知道你塵緣未了,你想幹嘛,給尼姑唸經啊?”。
“不是,我們同屬佛門,相互串串門也很正常。”王洪瞅了一眼周圍無人,接着道,“聽到庵中有一位尼姑是王妃,因犯了事,被貶謫出家,還聽說這靜心庵便是爲這位王妃修建的。”
我一聽就來了勁,卻頗感疑惑,問道:“你聽誰說的,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