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這小子雖然莽撞了些，做事倒挺麻利。
我將房門輕輕掩上，對空虛怒喝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這麼搞，小心驚動周圍的人，我等都得死在你手上。”
“誒呀，那麼謹慎幹嘛，都加都睡了，你要問什麼快問吧，這老頭身子骨太弱，壓太久弄不好憋死了。”空虛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過來了，對着老頭道：“你是不是賬房的張管事。”
那老頭點了點頭。
“好，我問你什麼，你如實說，你不說，我也知道的，只是想找你確認下，要是有半句假話，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兄弟可不是省油燈，脾氣上來把你大卸八塊，扔了喂狗。”我恐嚇他道。
那老頭哭喪着臉點了點頭，恐怕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整個人嚇得渾身哆嗦。
我給空虛使了個眼色，空虛慢慢放開了老頭的嘴巴。
“別壓着了，這老頭跑不了，讓他起身好說話。”我道。
空虛將身子從老頭身上移開，拍了拍手，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順便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老頭則慢悠悠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五年前，一個樣貌可人的小姑娘被抓進馮府中，名叫陳水雲，你可知道此人。”我直接說了姓名，倒也不用擔心馮府到時候找曹子歸的麻煩，問出此女子，他們也自然知道是曹子歸乾的。
那老頭磨磨蹭蹭的，半天還沒坐穩，我不耐，怒喝道：“你還磨蹭什麼，還不快說。”
那老頭拉撐了衣服，慢悠悠的道：“本人正式張管事，你們是曹子歸請來的俠客吧？是來救人的吧？”
我心中一動，暗想，這老頭倒是個爽快人，雖然說的不全隊，不過僅憑我的幾句話，就能猜出我們的來歷和目的，果然有些閱歷，看來老資格就是老資格。
“你廢話少說，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我厲聲道。
“有陳水雲這人。”張管事輕描淡寫的道。
竟然真有這人，我聽到之後，興奮之餘正想尋根摸底的問下去時，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曹子歸闖了進來。
我和空虛事先沒有預備，在曹子歸放哨的情況下，不會料到有人會突然撞門進來，沒想到不但有人這麼做了，還是放哨的曹子歸。我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空虛則更誇張，直接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
“我草，曹兄，你想嚇死我們。”空虛急道。
我聽到空虛說出了曹子歸的姓氏，這可就麻煩了，急忙踢了空虛一屁股，怒道：“你小子注意言辭，我們還是賊呢。”
空虛這才意識到，急忙捂住嘴巴，可是話已出口，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我不怕。”曹子歸怒氣衝衝的一把將尚還坐在地上的張管事揪起，罵道：“狼心狗肺的馮家人，我就是曹子歸，你快說，你馮家人那我水雲妹子怎麼了，敢亂說，我要了你的命。”
“曹兄，別激動，這裏還是馮府呢，把人喊來了，我們也別想問出水雲姑娘的下落了。”我急切道。
曹子歸也突然意識到這樣確實不妥，便壓低了聲音，赤紅着雙眼對張管事怒斥道：“老不死的東西，快說，我家水雲妹子在哪？”
張管事冷笑着，似乎並不懼怕曹子歸的威逼，淡淡的道：“我不說，我也不信你真能殺了我，如今府院上下，只我一人還知道五年前那場舊事，你要是把我殺了，不但你的水雲姑娘永遠下落不陰，你們三人也別想活着走出馮家大院。”
一個老頭子竟然能這麼囂張，別說曹子歸，連我忍不住了，給空虛使了個眼色，說道：“這老頭倔的很，你給他點顏色看看。”
一說這話，空虛就來勁了，兩步來到張管事身邊，將老頭子一下撞到在地，兩手狠狠壓着張管事的頭在地上摩擦，惡狠狠的道：“老頭子，你家主子強搶良家民女，你倒好，欺上瞞下，勾結官府，作惡多端，狐假虎威，助紂爲虐，賣主求榮.......”
“夠了，”我看空虛越說越不像話，“張管事，我這兄弟脾氣可不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水雲姑娘在哪，肯定不會是在府上的。”
其實這話也是我隨意猜的，目的只是爲了試探張管事。若是陳水雲還在府上，這話出來，他必定求饒保得一條性命。若陳水雲不在府上了，那麼他也無須在隱瞞，讓自己白白送了性命。
張管事果然沒什麼骨氣，蒼老的臉蛋才擦破一點皮，便跪地求饒了，大呼呼的道：“好了，我說，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再來問我。”
我有一次蒙對了。
“我只曉得事情的大概，我需要具體的經過，不然把你捆了，帶出馮府，我們再慢慢折磨你，到時候看你捱得幾時。”我怒道。
“好=，好，我說，我全說，不過我現在有些頭暈腦脹的，你兄弟要是再這麼把我按在地上摩擦，我怕我老命也保不住了。”張管事面色慘白道。
我心想，可不能讓這老傢伙一命嗚呼了，我們只是來問清楚陳水雲下落的，弄出人命，不但要喫官司，這和尚也決定做不成了。
“嘿，先別弄了，把人扶起來。”我假意不情願的怒道，實則內心也十分擔憂，生怕這老頭受不住折騰，一口氣上不來便一命嗚呼了。
空虛也瞅見這張管事臉色煞白，心也怯了三分，真弄出人命，可不是鬧着玩的，再者出家人是外外不能殺生的。便一把將張管事扶正坐在地上，也學我假意怒道：“哼，你再不老實，下次就倒立着說，看你還嘴硬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