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涼如水,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像極了一位穿着薄紗的姑娘。
九歌躺在牀上想了很多,她知道,是時候該放下過往重新生活了,就算是爲了孩子,也爲了自己。
深吸了口氣坐起身來,望了望窗外月色正濃,她打算出去透透氣。
隔壁的樓玄和弋歐寧兩人聽到動靜也趕忙起身下牀(因爲擔心九歌,樓玄特地搬來煙雨閣和弋歐寧兩人一左一右住在九歌隔壁房間),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弋歐寧透過窗戶看到院子裏的柔弱身影,本想去看看卻聽到樓玄的房間開門的聲音,無奈地嘆息一聲,也罷,就讓樓玄去吧,若是兩人一起去,怕是會讓她厭煩,如是想着便轉身回了牀上,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入眠。
樓玄走進院子,裝作偶然相遇的模樣:“你沒睡?”
九歌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樓玄:“睡不着,看月色不錯便出來透透氣。你呢?”
“晚上喫多了我睡不着。”
九歌聞言點頭不再言語,事實如何或許她已經猜出。樓玄見狀不自然的假咳一聲,他確實不太會撒謊。不過既然她沒拆穿他,那他便也當做了渾然不知的模樣順勢坐在了對面。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着,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泛起微弱的熒光。
靜了好一會兒,只聽九歌突然開口:“你覺得我該回王府嗎?”
樓玄聞言一愣,回過神來趕忙答道:“其實,老夫人很想念你。”
“她早已將你當做自己的女兒。”
“呵呵,是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見九歌輕蔑一笑,樓玄知道她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能再讓她有所誤會,開口說道:“自從你失蹤以後,老夫人便一直待在祠堂爲你祈福,她是真的後悔了。”
九歌默了一會兒,良久纔開口道:“或許,我確實該去看看她。”
樓玄聞言趕忙點頭,只要她原諒了老夫人,那一切便有走上正軌的可能了。
正欣喜着,只聽九歌又說道:“明日你陪我去採辦些東西吧,你說,去王府該買些什麼?”
“對於老夫人,你便是最好的禮物。”
“總歸是要買些東西的,哪能空手?”
“既然如此,便給老夫人買些安神的東西吧。”這一年來,老夫人一直爲月兒失蹤的事情自責,不曾睡過一次好覺,如今送這安神的東西是再好不過了。
九歌點頭:“恩,似乎不錯。對了,還有香蘭,給安和叔和安和嬸也帶些東西,他們的孫子應該有幾個月了,該給小傢伙也帶些東西。”
樓玄聽着九歌興致勃勃的安排採辦,頓時放心不少,他記得弋歐寧曾說過,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但願她真能隨着時間的流逝重新做回自己。
九歌回了房,樓玄繼續在院子裏坐了會兒,見屋裏不再有動靜,他這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