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郡主當道:美男有點多 >第171章 密林迷蹤
    火光跳躍在九歌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出一片陰影。她微微收攏了身上的斗篷,望着前方漆黑的山林皺起了眉頭。

    他們已經走了十多天了,軍隊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到底何時才能找到樓玄他們?

    雲鷹遞過來一隻烤雞,這是這十多天來第一次在叢林中捕到的獵物。九歌扯下雞腿放在鼻前,聞着那股肉香,胸中泛起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

    “好香。”這是她第一次在野外烤肉,可是爲何她卻會覺得自己已經烤過很多次了?

    聽着九歌那聲誇讚,雲鷹勾起脣角有些得意:“你是第一個喫到本樓主親手烤制的野味的人。”

    九歌聞言挑眉:“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你說呢?”

    “哼??????倒也不知謙遜些。”說完九歌不再理他,徑自便撕下一塊肉放入嘴中。雖然沒有任何調料,但那略糊的皮肉竟沒有一絲腥味,這火候掌握地確實可以。

    雲鷹是璇璣子的傳人,熟悉各種草藥,自然可以就地取材找出一兩種草藥去腥提味。看九歌喫的歡喜,他的脣角漸漸升高,心裏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懷裏的雪靈微微睜眼,不滿地努了努嘴。從前它纔是主子的寶貝,有什麼東西主子都是第一時間給它,如今倒好,烤完了野雞立馬便遞給了這個女人。雖然它也挺喜歡這個女子,可一想到她奪走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恩寵,這心裏就憋着股氣,難受地要命。

    主子從來不近女色,卻如今難不成對這個女人動了心?在它的映像中這兩人天生八字不合,在一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會鬥嘴,多少次要不是樓主子擋在兩人中間,這女人早就不存在了。如今在叢林裏走了十多天,這兩人卻相安無事,詭異的融洽。

    思及此,雪靈擡頭望着雲鷹,順着他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了九歌身上微微點頭。果然不出它所料,這兩人定有貓膩!

    九歌見雪靈眯眼看着自己,還以爲它是聞着那肉香嘴饞,便拿着雞腿在它的眼前晃來晃去地逗它。

    “想喫嗎?”

    看着眼前那晃來晃去的碩大雞腿,雪靈咂了咂嘴口水落了滿地。本來是恨不得立馬跳到九歌身上抱着那雞腿狂喫一番,卻突然感受到頭頂雲鷹陰森的目光。它不由得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微微縮了縮脖子,將頭埋在雲鷹懷裏不再理會九歌。

    它來自雪山腳下,多多少少受了雪山的神氣,也算得上是個靈物了。記得那是十年前,它在雪山呆地久了,便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誰知道剛走進枯木林便被雲鷹給逮了。

    那時雲鷹還在璇璣子門下學醫,受命跑到雪山去採藥,不曾想運氣好剛巧碰到了雪靈。雪靈雖受了神氣,但年齡尚小,修不成精怪。迫於雲鷹的淫威,只好乖乖地當了寵物。

    想到這,雪靈四腿用力地踹了雲鷹幾腳,恨得牙癢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當初被雲鷹給逮着,憑着自己的聰慧,這幾年也該修煉出些小法術了。哪還像現在這般只是個有些靈氣的寵物?

    感受到懷裏雪靈的怨念,雲鷹只是一個眼神便扼殺了那小東西剛燃燒起來的小火苗。這傢伙仗着一副呆萌模樣得了上官月的恩寵,最近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竟還敢踹他?

    本來雪靈還一副怨氣深重的模樣,被雲鷹那一記眼刀射中便立馬耷拉着腦袋不敢再造次。深怕一個不小心便被那變態主子剝了皮做貂裘。

    三月的森林裏,夜晚的寒氣依舊很重。褚衛罕他們在四周都升起了火堆,一羣人圍着中央的篝火席地而睡。

    九歌枕在雲鷹的腿上睡得正熟,雲鷹背靠着樹幹,看着九歌安詳的睡顏竟莫名地覺得心安。這女子與平常女子沒什麼區別,甚至脾氣還比不得那些大家閨秀,可是不知爲什麼,她的身上卻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伸手理了理九歌臉上的碎髮,那因常年習武握劍而長繭的拇指順着那微挺的鼻樑滑下,看着那面容精緻的女子因感受到異癢而不自覺的聳了聳鼻翼,雲鷹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竟覺得他此刻的胸腔裏充滿了一種不知名的情愫,那東西說不明道不清,就像是被打翻了蜜罐甜進了心坎裏。

    怪不得樓玄會如此死心塌地對這個女人好,原來她的身上竟有這種魔力。一種讓人感覺自己沉進蜜罐裏的魔力!

    腿上的女子在睡夢中嘟囔了兩句便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雲鷹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卻莫名地覺得她那般模樣可愛至極。本來一直輕揚着未曾放下的嘴角此刻輕笑着溢出了聲,他忍不住彎身望着那睡的正香的女子,想要將她的一眉一眼都深深地刻進心裏。

    伸出拇指在那紅潤的嘴脣上來回摩挲,輕輕一掰看到那紅脣中露出的貝齒,他心裏生出一絲異癢,就像是有萬千只貓兒再撓着他的心窩,恨不得立馬低頭去一親芳澤。

    睡夢中的九歌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臉上摩挲,還以爲是雪靈又調皮了,伸手便將那摸着她嘴脣的魔抓打開:“別鬧!”說罷便將頭埋進雲鷹的腿間繼續熟睡。

    看着此刻如貓兒般溫順的女子,雲鷹心中的異癢更甚,可是他卻也不敢再造次了。若是惹了這女人醒來,那溫順的貓咪怕是就要變成母老虎了。

    深吸了口起努力按下小腹的那股燥熱,閉着眼睛靠在樹上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第二天的雲鷹盯着兩個熊貓眼暗自發誓,他再也不能讓這女人枕着他的腿睡覺了,能看不能喫,生生折磨了他一個晚上。若是在這麼憋下去,那他遲早得不舉!

    一行人越來越接近森林腹地,食物和水越來越少,好在此時森林回春,林子裏的食物很充足。

    這天,幾個男人都出去尋獵,獨留九歌一人在營地。她抱着雪靈蹲在火堆旁取暖,卻突然感覺肚子傳來一陣疼痛,趕忙捂着肚子,只覺得不妙。

    難不成是喫壞了肚子?

    看那幾人應該還有一陣纔會回來,不過保險起見,九歌還是扔下雪靈跑了很遠。等到她終於感覺身心清爽的時候,這纔開始往營地的方向走,不過走着走着卻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看到周圍那些長得一模一樣的景物,九歌心裏傳來一陣慌張。懊惱地一拍腦門,她這是迷路了?

    在野外迷路最保險的做法便是站在原處等人來尋,雲鷹他們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來尋,但是他們人太少,本身對這森林也不熟悉,所以被他們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原本她離營地應該也算不得太遠,可是剛剛走了那麼久,早就偏離了營地的方向。九歌站在原處努力回想剛剛的路線,可是這森林對她來說處處都長得一樣,根本回憶不起來該走哪個方向。

    夜幕開始降臨,九歌內心的恐懼逐漸加深。

    這森林這麼大,如今天氣又開始回暖,誰知道會不會碰見什麼猛獸?

    世人都說,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妖魔,不是鬼怪,恰恰是自己的心!心臟在跳動,人就會有思緒。腦子裏想象的,比現實要恐怖一萬倍。

    而九歌恰就是如此,她此刻腦子裏的思緒很亂,身處黑漆漆的森林,滿腦子都幻想着有什麼猛獸會襲擊自己。漸漸地,那些蛇蟲猛獸又變成了張牙舞爪的鬼怪,嚇地她背後驚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九歌閉眼深吸了口氣,微微後退靠上了背後的大樹,想以此來尋找些安全感。

    就在這時,原本靜謐的山林裏突然響起了樹枝折斷的聲音。九歌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她知道,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自己。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身體裏突然涌現出一股力量,雙腿不自覺地便跑動了起來。黑暗中的九歌找不到方向,但她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只知道一股腦地往前跑。

    她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只覺得自己累地快要虛脫。

    在茂密的森林裏,隱約只能辨別前方是否有樹,哪裏還能知道這腳下的路是否安全?也不知九歌是不是就剛好走了黴運,突然腳下一滑踩了空,直直地便滑進了一個山洞。

    “啊”的一聲尖叫,那靜謐的深山中驚起了一羣飛鳥。

    這山洞很深,九歌順着洞口一路下滑,全身被摔出多道傷口。等到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只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她以爲是自己摔斷了腿,卻發現只是全身疼痛,腿腳還能運動自如。

    剛鬆了口氣,突然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硌地生疼,本以爲是凸起的碎石,伸手去摸時卻發現那東西並不像石頭。仔細多摸了幾下,九歌的腦子裏閃過驚天炸雷,花盡全身力氣閃身到一旁。

    怪不得剛剛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原來她是摔到了一堆白骨上。她分不清那是動物的骨頭還是人骨,只覺得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兒。

    黑漆漆的山洞裏,那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東西又竄了出來。他們爲什麼會死在這裏?這山洞中會有些什麼?長着獠牙的惡魔?吐着舌須的毒蛇?那些恐怖的身影在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九歌顫抖着身子,緊緊地抱作一團將頭深深地埋進腿裏。身上的疼痛比不過內心的恐懼,她覺得自己此刻彷彿身處地獄。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希望見到雲鷹,那個戴着面具的刻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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