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郡主當道:美男有點多 >第193章 不是爲你
    九歌躺在牀上,睜眼直愣愣地望着屋頂,腦袋裏如裝了豆腐渣一般混沌。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若說是當初受傷留下的後遺症,可是分明已經幾個月沒有發病了。

    就連最近的一次也是當初在山上與歐寧吵架那次,縱使當時她痛地死去活來卻也比不上剛剛那剝皮拆骨的疼痛。

    莫不是病情加重了?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渾身乏力、軟弱如泥,就像隨時都會離開這具身體一般。

    想到這裏,她猛然睜開雙眼,本就蒼白的嘴脣竟逐漸顫抖起來。

    莫不是……真正的上官月要回來了?

    “不,絕不可以!”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死命的抓着牀鋪,那如蔥的指甲深深地嵌進被子裏,一雙杏眼裏充滿了細密的血絲:“這件事絕不能發生!”她好不容易適應了這個世界,她再也離不開雲鷹他們,她不甘心就這樣出局!

    躺在牀上終於恢復了些力氣,九歌翻身下牀才發現此時外面已經天黑。

    看着那窗外如蒙上一層黑紗般的天空,九歌微微有些愣神,她竟睡了整整一天?

    雲鷹推開房門便看見九歌坐在牀邊發呆,放了餐盤向她走去:“醒了?”

    “恩。”

    見九歌愣愣的望着窗外,那單薄的身影泛着憂傷,此刻的她就像是個孤獨無助的孩子一般惹人憐惜。

    雲鷹心中一痛,垂了眼眸蹲下身拿起一旁精緻的繡花鞋爲她穿上:“午飯沒喫,先喫些東西吧。”他的動作很輕,彷彿眼前的女子是個易碎的瓷娃娃,他生怕自己一用力她就會突然離他而去。

    感受着腳上傳來的溫度,九歌鼻頭一酸,淚水如泄了閘的洪水一般涌上眼眶。她倏地彎身抱緊了雲鷹,發了瘋般地吸着他懷裏的氣息,那顫抖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撕裂着雲鷹的心。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還會……記得我嗎?”她相信自己在雲鷹心中的分量不輕,可不知爲何,她就是想要聽到他親口說出來,或許只有這樣,若是她哪一天真的離開了也應該不會再有遺憾了吧。

    雲鷹聞言,低頭注視着懷裏的九歌不說話,良久才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深情開口:“你一直都在這裏,若我哪一天真的將你忘了,那隻能說明,我死了!”

    望着男子深情的雙眸,九歌愣了良久。又突然咧嘴一笑:“我也將你刻進了這裏,若你哪一天突然發現我不愛你了,那就記住,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

    雲鷹不知道九歌爲何會突然說這麼句話,微愣片刻後起身說道:“先去喫飯吧。”

    九歌暗自嘆了口氣,她知道雲鷹聽不懂她那句話,可她還是想說。

    她想做鬥爭,想留在這具身體裏,可是她連做鬥爭的對象都沒有,她感覺不到上官月的任何氣息。

    若是哪天她真的輸了,那上官月再回到這具身體,她怕到時候上官月會傷害雲鷹他們。

    不如趁早提醒雲鷹?不如再說得直白一些?

    終究是開不了口,她怕自己會被當做妖怪,她怕樓玄他們知道真相後會離她而去,她終究是懦弱的。

    被雲鷹抱去了餐桌旁,九歌最終是沒能過去心中的那道坎決定對自己真正的身份片語不言,只是開口轉移着話題:“古越去了哪裏?”

    “去找弋歐寧了。”

    “找歐寧?”正在喝粥的九歌聞言一頓,又片刻便回過神來,心知此次古越去找弋歐寧必定是爲了重建淇江一事。

    “可說好了?”

    “還不知道。”

    “我吃了粥去看看。”

    雲鷹聞言擡眸。“要我陪你嗎?”若是讓她單獨去了,豈不又是一場傷心?

    九歌搖了搖頭:“我想……單獨和他說說。”

    “恩,那我等你回來,晚上再爲你扎一次針。”既然她不願他跟着,那他就理當給她騰出空間,或許她真的能放下也說不一定呢?

    芙蓉園內,曲青芙的指甲嵌進肉裏,手上的絲巾變了形。

    她努力維持着自己與弋歐寧恩愛的假象,可如今,這事實似乎快藏不住了。

    望着對面的九歌,她努力控制住心中的妒火,咧嘴笑道:“相公這幾日說是要多學些東西,如今還待在書房呢,怕是要很晚纔會回來,郡主要不明日再來?”

    九歌作勢要起身:“既如此,我便去書房找他。”

    曲青芙聞言趕忙開口阻攔:“相公學習時不容任何人打擾,郡主找相公何事?不如告訴青芙,青芙可代郡主轉達。”

    九歌擡眸瞥了眼曲青芙,她總覺得這女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就算是怕自己離間她和歐寧之間的感情,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地阻止自己和歐寧見面纔對。爲何總覺得她言語中有些慌張?難不成想要隱瞞什麼?

    淡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曲小姐該知道,小小的城主之女就該守着自己的本分,本郡主要做的事,你還沒有資格傳達。”

    曲青芙聞言心裏一驚,愣愣地望着九歌失了聲。

    面前的女子渾身的氣質就像換了一個人,瞬間從三月和熙的陽光變成了臘月的寒風。

    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不認識這麼個人。

    愣了好半晌,直到九歌出了房門她才反應過來,恨恨地瞪着空蕩蕩的院子,那原本精緻可人的面容竟扭曲地變了形。

    她竟被那女人嚇地說不出話來!

    轉頭望着九歌喝過的茶杯,她瘋了似得將桌上的東西悉數扔到了地上打了個稀碎。

    她發誓,她一定要讓那女人生不如死!

    隨手抓了個僕從帶路,好容易才走到弋歐寧的書房前。

    九歌擡手敲了敲房門,只聽屋內傳來疲憊的男聲:“誰?”

    “我。”

    弋歐寧正伏在書案上揉頭。

    白天那慘烈的叫聲他也聽到了,那聲音就像當初九歌送他的匕首般鋒利,一點一點地割在他的心尖上,卻流不出一丁點血來。

    他瘋了一樣地跑進她的院子,卻不敢走進那扇門,懦弱地坐在窗戶下貼着牆壁聽着裏面的動靜。直到感受到她漸漸地安靜下來,聽到雲鷹舒了口氣,他纔像大病初癒一般靠在牆上。

    他感覺自己經歷了死亡。

    知道她已無事,他又像只灰溜溜的老鼠一般悄悄地離開。

    下午的時候古越來找他,說是月兒此次回來是想讓他幫忙重建淇江。

    他當時如中了頭獎般興奮,原來她還是需要他的。

    可是後來,他卻從古越那知道,她當初受傷留下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就連雲鷹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她。

    聽到這消息他如墜冰淵,當初他對她說“生死不棄”。

    可是,他卻食言了。

    聽到門外那清脆的女聲,弋歐寧眼前一亮,趕忙起身打開房門。

    看着那一襲藍衣,他恨不得立馬將她擁進懷裏,將她揉進骨子裏。可是那該死的自尊心阻止了一切衝動的想法。

    輕輕地側身到一旁,淡漠地開口:“進來吧。”

    聽着空氣中傳來的男子冷漠的聲音,就像是隔了萬重山水的陌生人一般。九歌藏在袖子裏的手微微一抖,好容易才剋制住了那失落的心情,擡步進了房門。

    望着那閃爍不定的燭光,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靜:“古越來找過你了?”

    “是。”

    “你……答應了嗎?”

    弋歐寧回了書桌後坐下,聽到這句話,剛擡筆的手微微一頓,又趕忙低頭看着案上的書籍開口道:“我是爲了淇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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