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芙一聽說弋歐寧回來了,趕忙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前廳。
她懷孕不過兩月,身形與常人無異,可那摸着肚子撐着腰的模樣就像一個即將臨盆的產婦。
見了弋歐寧,她雙眼一亮,卻又耐住性子,按下心中的那份激動,在丫鬟的攙扶下顫巍巍地上前。
“相公回來了?”
弋歐寧見了她那模樣,眼神一閃,輕輕點頭應了聲:“恩。”他本厭惡她,可他從此以後就會是她肚中孩兒的父親了。
曲青芙聞言心中一喜,果然是母憑子貴,從前他連應她一句都是不肯的。
大膽上前拉着他的衣袖笑道:“大夫說我喜喫酸食,懷上的必定是個男孩兒。這幾日我翻了好些書籍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名字,不如相公待會兒與我一同去書房再看看?”
弋歐寧聞言一愣,遲疑了好半晌終究是點了頭。“好。”
一旁的曲韓嘯見狀欣喜,他這個富貴女婿總算是套着了。
趕忙上前笑着問道:“郡主說是兩天後便啓程,不知女婿是否是與郡主他們同道?”
弋歐寧聞言暗自冷笑,望着曲韓嘯的的雙眸裏多了絲嘲諷。
“岳父大人多慮了,小婿準備留在幻隕城。”
“什麼?”曲韓嘯聞言驚異,回過神來見衆人皆怪異地望着自己,趕忙換上笑臉。“那女婿的家人呢?他們可都在皇都啊。”
“小婿沒有家人。”
“沒有家人?呵呵??????那女婿若留在了幻隕城,皇都的那些產業要讓誰打理?”
“那些產業是郡主的,當初不過是小婿代爲打理罷了。”
“什麼?”曲韓嘯聞言一震,如晴天霹靂,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年輕有爲的經商才子,什麼皇都富商都是假的?
他費盡心思用那貌美如花的女兒套來的女婿實際上只是個爲人打工的窮光蛋?
他如今不止沒套來富商,還白白丟了個女兒,如今這窮光蛋還要在這城主府白喫白住?
怒氣涌上心頭,他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袖中的拳頭握緊,他努力剋制着那股衝動,郡主他們還在這兒,他不能失了禮儀。
曲青芙看出了曲韓嘯額前暴露的青筋,心中一怕。
趕忙唯唯諾諾上前:“爹爹先陪郡主他們,女兒和相公就先行告退了。”
曲韓嘯聞言給了曲青芙一記眼刀,冷哼一聲。
“下去吧。”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沒想到到頭來竟這麼不中用,竟連個金龜婿都釣不到,讓他好生惱怒。
“是。”
拉着弋歐寧匆匆出了大廳來到後院,曲青芙終於長舒一口氣。
屏退了身旁的丫鬟,趕忙拉着弋歐寧說道:“相公,我們還是去皇都吧。”
“爲什麼?”
“爹爹他??????”曲青芙想要說什麼,可是她開不了口,她怕弋歐寧會以爲她跟他在一起也只是貪圖錢財。可若是不勸他去皇都,她怕爹爹會對他不利。
她如今腹中胎兒還未成形,若是爹爹怒極,只怕是會將他與腹中胎兒一併殺了,到時候,她又會成爲爹爹招攬錢財的棋子。
看着曲青芙遲疑不開口,弋歐寧心下了然。
他在幻隕城待了這麼久,曲韓嘯的爲人他已摸了個通透,那是一個貪圖權財的人,眼中根本沒有絲毫人情。
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可能回皇都,那個會有上官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