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見九歌望着天空失神,那單薄的身體裏似乎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南宮雅心中生出一絲心疼,“難道你忘了你這一年來那時不時的疼痛是因爲什麼嗎?”
“可我總覺得我失去了什麼。”九歌望着天空,眼角滑落一滴清淚,那嗓音也帶着哭泣的嘶啞:“你懂那種······想要找卻找不到,一顆心,是空蕩蕩的感覺嗎?”
“我······我懂。”南宮雅緊咬着嘴脣,她怎麼能不懂?自從愛上了那個不該愛的男人,她就再也找不到她的心了。
“那你便該告訴我真相纔對。”
“告訴了又能如何?”南宮雅轉頭望着九歌,“只要一在月姐姐你面前提過往的事你就會痛地生不如死。難不成你真要爲了那些都已經過去的東西引大家擔心?你可還記得當初在幻隕城的時候,你那吼叫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都跟着你一起經歷了那入骨的痛苦?”
“我······”九歌被質問地說不出話來,南宮雅說得不錯,只要她一碰到與從前有關的東西,甚至只是某些略微熟悉的感覺,她就會疼痛入骨。所以就算是南宮雅告訴了她,她也不會記起來任何事。不僅記不起來,還會引得所有人擔心。
可是,若就這麼放棄了······
她心中一慌,抱着雪靈的手倏地一緊。她總覺得自己不該忘掉什麼,她總覺得那記憶對她很重要,她覺得那記憶裏有一個人——比她的命還重要!
南宮雅見她那笑容倒真是信了。只見她擡手摸着胸口長舒了口氣:“那就好。”如今雲鷹去了鳳嶽,她只怕到時候月姐姐痛起來沒人能控制得了。
九歌垂眸心虛地不敢與南宮雅對視,她怕南宮雅會看穿她心中想法。只見她一雙眼睛緊盯着雪靈,一隻手在那雪白的毛髮上輕撫:“剛剛福安公公說晚上會有爲吐羅門罕接風洗塵的晚宴,我們還是準備準備吧。”
本來南宮雅還在擔心九歌的事,卻沒想到這話題又突然引到了吐羅門罕身上。只見她低垂着腦袋,一雙眼睛緊盯着腳尖:“我不想去。”
“雅兒,有些事是逃不了的。”
“可我怕我去了一看到他就連呼吸都不會了。”
九歌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便向皇帝哥哥說你身體不適吧。”
“嗯。”
……
夜晚的皇宮,華燈初上。那閃爍的燭光,如星辰大海。
宮女和太監在人羣中行走穿梭,一羣官臣在宴桌上觥籌交錯。歌女那翩飛的舞姿,如神女東來。入耳的絲竹,似仙樂繞樑……
九歌踩着蓮步姍姍來遲,那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
“月兒來遲了,還望皇帝哥哥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