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郡主當道:美男有點多 >第338章 雖醒卻癡?
    屋外的大雨瓢潑,不要命地砸在這個世界。

    九歌終於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剛睜開眼,那熱淚就像連成線的珠子一般涌出眼眶。

    這些天來她雖一直昏迷,但是對外界的一切都有感知。

    她聽到了古越讓她好好活下去,她知道他用心臟——幫她解了蠱!

    “啊!”她仰天大吼,發出絕望的吶喊,卻最終逃不過那殘酷的現實。她失去了樓玄,失去了古越!

    院子裏的弋歐寧在聽到叫聲後趕忙推門而入,卻突然在看到哭泣的九歌時頓了身形。他就那麼直直地站在那裏,不敢在靠近一步。

    他沒有阻止古越,他生怕那牀上的女子再也不會原諒他。

    時間就那麼一分一秒地過去,牀上的九歌哭啞了嗓子。弋歐寧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上前,握着她的手也開始流淚。“月兒,不要再哭了好嗎?你還有我,還有云鷹啊。”

    “你放開我,我不想看到你!”她恨,她恨弋歐寧沒有阻止古越,可是她更恨她自己。“爲什麼不讓我死?爲什麼要救我?”如今留她在這世上,活生生地忍受着失去愛人的痛苦。那種滋味,就像是用鋒利的刀片一點點刮在她的心尖。

    “我爲什麼要阻止他?你不願失去他,可我更不願失去你!我就是那麼自私,我做不到放你離開。沒有你的日子裏,你要我怎麼活?”

    九歌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抓住棉被,聲嘶力竭地吶喊着。其實,她沒有資格去怪任何人。因爲她纔是那最該揹負一切的罪人。

    若是沒有她,樓玄就不會去雪山尋找冰蓮,更不會失足墜崖而亡。而古越,也就不會爲了要替她解蠱去挖掉自己的心臟了。

    終於,她再沒了力氣去哭喊。只是渾身癱軟地躺在那裏,呆滯地望着牀頂:“他,痛嗎?”被活活取了心臟,該是如何的一種痛苦?“他一定走地很痛苦,他一定,很痛!”

    “他······”弋歐寧緊咬着嘴脣不敢發出一聲,他親眼看着古越用那鑲嵌着雞血石的匕首插進了胸腔!痛苦嗎?沒有任何的麻藥,自己動手活生生地掏出心臟。那種痛,古越是要對月兒愛地有多深才能咬牙堅持着不哼一聲?

    他還記得,當初那個房間裏除了古越和長老,就只剩下他一人。他還記得,古越在掏出那血淋淋的心臟遞給長老後,瞬間便像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沒了呼吸。他還記得,那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一直瞪大了雙眼望着他,似乎在告訴他只要他沒照顧好月兒就一定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一切都成了他的噩夢。他不敢閉眼,這些天,他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只要他一閉眼,眼前就會出現那個張着血紅雙眼、沒有心臟的男子!

    “他說,他是幸福的。因爲他的死,是爲了去救他心愛的女子。”

    “是嗎?”九歌閉上眼,她似乎又看到了古越正站在面前對着她笑。那個男子甘願爲了她死,挖掉自己的心臟後竟還說他是幸福的。古越啊,我欠你的就算是十世也還不清啊。

    “是。他說,一定要讓你好好活着。他說,然兒不能沒有孃親。他還說,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去轉世,他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

    “陪在我們身邊?”九歌倏地睜眼:“歐寧,你說這世上有鬼嗎?”魅藍是妖,既然有妖,爲什麼就不會有鬼呢?

    “或許,有吧。”

    “那是不是就說明古越會真的陪在我們身邊了?還有樓玄。你說,他們此刻是不是正看着我們呢?”她趕忙抹了眼淚露出笑容,因爲她深信那兩個男子此刻就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默默地看着她。她不能讓他們看見如此貌醜的她。

    “月兒······”望着眼前似乎已經失了心智的女子,弋歐寧心中一痛。其實他是相信這世上是真有鬼的,但是就算有鬼,樓玄他們也不會真的出現在這裏。

    魅藍是妖界的掌事,她告訴過他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規則的。天命的規則,就連那雪山之巔的神族也反抗不了。人死之後,不是被困在冥界,就是去輪迴往生。能出現在這凡界的,不是怨念深重的怨靈,就是凡心未了的癡魂。而這些遊蕩在凡界的孤魂,最終會被抓回羅魂殿,他們的下場不是魂飛魄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敢告訴九歌這殘忍的事實,只是握着她的手輕輕一笑:“所以,你要活地幸福。不然,他們一定會很傷心。”

    “你說的對,我不能再哭了。”

    “那我去給你盛些粥好嗎?你昏迷的這幾天什麼都喫不下,如今還是先喫些粥墊墊肚子吧。”

    “好。”九歌笑的開心,一雙眼睛不停地在房間裏來回掃射。到底他們會在哪裏看着我呢?

    望着那似乎已經癡傻的女子,弋歐寧握緊了拳頭斜望着天空,努力不讓那苦淚流出眼眶。“那你好好呆在這,記得不要亂跑。”他像勸誡孩子一般叮囑着九歌,見她除了四處張望就不再有其他動作後才終於放心地出了房間。

    堂屋之內,望着屋檐下走來的弋歐寧,一羣人趕忙圍了上去:“怎麼樣?月兒可還好?”

    望着衆人擔憂的目光,弋歐寧苦澀地搖了搖頭:“她身體已經無礙,可那心智······”那分明已經是變得癡傻。

    見弋歐寧欲言又止,所有人都明白他未說出的話是什麼。但是如今月兒醒來便是萬幸,又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什麼?

    “或許這樣纔是對她好的吧,至少她不用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南宮雨摩挲着手中的串珠,一雙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表情。只要他的月兒平安便好,他不敢再去奢求更多。

    “但願吧。”弋歐寧長嘆了口氣:“我先去爲她盛粥,你們便回去好生休息吧。”自從月兒昏迷,這些人就一直陪在月竹園,跟他一樣從未睡過好覺。

    “你好好照顧着她,晚上我們再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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