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確實是有不少鳥雀見過那妖怪行兇。”
“哦?是個什麼妖怪?”
“看那樣子,好像是個鼠精。聽說那兩隻耳朵還沒退化完全呢。”
“是嗎?”九歌拴着腰帶有些不解。“修爲如此之低,竟也敢不顧神族禁令去爲禍人間?”
“按理說是不敢的,不過······”
“不過什麼?”
“聖女可還記得當初尤國接連的天災?”
“自然。這有什麼聯繫?”
“聽說不止是尤國,就連霧隆也接連不斷受了不少天災。最近外面有不少流言,說是六界異動,惡靈滋生,這纔會導致天災不斷。”
“可若是如此,鳳嶽又怎麼解釋?”
“鳳嶽靠近雪山,那裏是神族的地界,黑暗靈力自然要弱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惡靈滋生,恐有魔族入侵,神族抵擋魔族自顧不暇,所以有妖想趁亂打劫?”
“不錯。”
九歌點了點頭,覺得那麻雀說的不無道理。當初幻幽也曾給她說過此事,只怕這六界之爭是不可避免了。
“如今可知道那鼠精在何處?”她知道一旦魔族入侵,想趁亂打劫的妖精必不在少數。她不是什麼救世主,可那些妖精也極有可能威脅到雲鷹他們的安全,那她必然該見一個殺一個了。
“她行蹤隱祕,也只有在行兇時被見過。如今確實查不出她在何處。”
“······”九歌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吩咐:“記住,一旦發現她的行蹤,立刻向我稟報。”
“是。”
“下去吧。”
見那鳥雀飛遠,九歌已換好一條繡着金菊的血色長裙。
這是她進月竹園穿的第一條裙子,一眼便愛上了它的豔麗,可是當初太后賞賜的。只要穿着這條裙子去見王兄,相信不必多費脣舌便能讓他相信自己的身份了。
······
衙門裏,上官墨繞着一排死屍查探着他們的傷口。那些屍體皆被吸乾了血液,就像是連靈魂也被抽了一般,整個人已經乾癟,放了這麼多天竟沒有一絲腐爛,宛如被製成了乾屍。
長老站在一旁眉頭緊皺,她已經看出了那些屍體上殘留的霧氣,分明是最低級的地木靈力。
“確實是妖所爲。”
“這世上當真有妖?”那府尹聞言一驚,不由得生出害怕。他這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頭一次在自己身邊發現有妖怪。從前不過以爲都是說書先生編出來的古怪雜談罷了,聽人們議論時也只是一笑置之。如今真的遇上了,竟變得束手無策。
“不錯。”長老點頭,“不過看這靈力,她修爲算不得高,王爺對付,應該還算容易。”
“那就好。”府尹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若是連王爺都對付不了,那他們這羣人只怕都會死在那妖怪手下。
“她最近行兇的日子是在何時?”只聽上官墨凝聲問道。他必須趕快找到那妖怪併除之,否則只怕還會有更多人遇害。
長老聞言不由得皺眉:“此妖來無影去無蹤,只怕找起來有些困難。”
她話音剛落就突然聽身後一陣清麗聲音響起:“引她出來不就好了?”
“夜婉舞?”見一身血紅的九歌從正門而入,上官墨握緊腰間的軟劍蓄勢待發。她不是在皇都嗎?怎麼會來了萬州?這個妖女到底想做什麼?
“淡定!”九歌裝模作樣地將手背在身後,隨即又是俏皮一笑:“王兄你從前可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該,怎的如今卻越來越暴躁了?”
“聖女?”長老一眼便望見了九歌頭頂的圖騰,雖驚訝爲何她明明已經被挖了心臟卻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不過依然是相信了她死而復生的事實。畢竟,這世上能有幾個凡人會有此圖騰?
上官墨聽那一聲“王兄”,本來是以爲九歌又要做什麼妖,可卻突然聽到長老的一聲“聖女”,不由得呆愣片刻,隨即擋在長老身前惡狠狠地望着九歌:“她是夜婉舞,你可別被她的容貌給騙了。”
“夜婉舞?”長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夜婉舞也會有聖女的圖騰?”
“圖騰?”
“什麼圖騰?”如今不只是上官墨,就連九歌也忍不住好奇。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胎記,何時又冒出來了圖騰?
“是金鳳和雲狼的圖騰。金鳳是神族的使者,只有聖女纔會有此圖騰。”
“原來你說的是胎記。”九歌嗨了一聲。這長老也真是,胎記就胎記嘛,幹嘛改說圖騰?瞬間提升了格調,搞得她還以爲自己身上啥時候又多出來什麼東西呢。
“不,不是胎記。是聖女你頭頂的圖騰。”
“頭頂?”九歌兩隻眼睛往頭頂望去,差點就沒翻出個白眼來。伸手又在額頭上摸了摸,晃盪了兩下。隨即便拿下面具問向一旁的府尹:“你看到什麼圖騰了嗎?”
“······”府尹搖了搖頭,望着那猙獰的疤痕不由得生出可惜。原本是美如天仙的女子,會是哪個如此殘忍去劃破那絕世的容顏?
見九歌這番動作有些莫名可愛,長老忍俊不禁,抿脣偷笑了起來:“聖女您的圖騰便如靈力,常人是看不見的,只有我的天眼纔看得出來。”
“靈力?你的意思是隻要有靈力就能看得出來咯?”九歌不由得有些詫異,若真是如此,圖騰在她頭頂她看不到,可玫侓應該會告訴她纔對,爲何卻從沒聽他提起過?還有無憂,無憂也不知從哪兒得來的靈力,按理說也該看得見纔對啊。那她不早被穿幫了?
只見長老搖了搖頭:“這個嘛,我也不是太清楚。”
“也就是說,她真的是月兒?”上官墨站在一旁只覺得五雷轟頂,月兒死而復生成了夜婉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九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的狡黠:“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