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你,我就那麼嚇人?”曦月眼疾手快,一把將這廝拉了回來。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象徵性地踹上他的小腿肚子。
她不就是想捉弄他一番嗎?至於被嚇得要滾到地上去?這臭小子是不是故意要洗涮她來着?
“我那不是跛了腳嘛。”花瑾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打死都不願承認被自家媳婦兒的氣勢嚇到。他好歹也是萬花之首,堂堂的一個上神,這事若被傳了出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怕曦月逮着這事不放故意要拿他開涮,趕忙又繼續開口轉移了話題:“說真的,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知你如今修爲無人能敵,可那涼月實在陰險。萬一被她耍了陰招,至少還有我在一旁助你一臂之力。”
“放心吧,我歷劫一遭,在她手上吃了那麼多虧。若是再學不聰明,又怎能擔得起這萬神之主的位子?她絕不可能再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可是······”
看花瑾瑜還欲再說,曦月趕忙開口將他打斷。“你啊,就將心安安穩穩給我放到肚子裏去。不許你再有任何質疑我的想法。”這是她與涼月的個人恩怨,她希望是自己去解決。
“那你要我如何跟然兒解釋?你有事情我卻不幫忙,你要讓他日後如何看待我這個爹爹?”花瑾瑜自知勸不動曦月,不得已便只能搬出安然來。本以爲多少能起到些作用,卻不想突然便被這女人一栗子爆了頭。
“想你平日裏佔我便宜的時候聰明得緊,怎麼這會兒卻突然犯起了糊塗?你幹什麼非得要跟他說我是去打架了?你不知道這很容易誤導兒童暴力的嗎?”
“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撒謊?你不是總說撒謊是不對的嗎?”花瑾瑜喫痛的揉着頭,竟莫名就委屈了起來。他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暴力的媳婦兒?這以後的日子,不知道那身上要長出多少的青疙瘩來。
“你給老孃記住了,這是善意的謊言。善意的謊言,是沒有不對的。”
“哼······反正什麼都是你說。”說對的是她,說不對的也是她。黑的白的都是她,她說什麼都是對的,誰讓自己愛慘了她呢?
“不是我說還你說?你家娘子永遠都是對的,明白嗎?”
“是是是,唯娘子命是從。絕不敢有任何想法。你就是讓我往火海里跳,我也不敢帶一絲遲疑的。”花瑾瑜連連點頭,就差沒指天發誓了。不過別看他嘴上說得好聽,那脣角卻是噘地能掛起個醬油瓶來。他當真是入了賊窩了,從此以後,他與自由,分道揚鑣!
“怎麼?小和尚如今膽兒肥了?我怎麼聽你這語氣就那麼不對勁呢?”
曦月笑的陰邪,花瑾瑜只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那麼一跳,反應過來又趕忙嬉皮笑臉地往她身上湊去。
“沒有的事兒,娘子可別多想。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絕無任何虛假!”他如今算是認了栽,誰讓自己當初死活要賴着人家呢?再說了,栽在月兒手上他心甘情願,就算是從頭再來,他依舊會如此選擇。
“哼,算你識相,否則定要爲你立廟,讓你當一輩子和尚。”看花瑾瑜像只撒嗲的貓咪在她胸前蹭來蹭去地討乖賣巧,曦月那是相當受用。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剛剛還像只炸了毛的母老虎,如今卻是躺在地上任由人家順毛。
“哼,這就要看你表現了。知道明天然兒醒來該怎麼做了吧?”
“知道知道。不過說真的,月兒,萬事小心。”其實說實話,他是知道月兒的本事的,那涼月就算再陰險,只要不給她出招的機會,就翻不起多大風浪。而這一點,很明顯月兒是可以做到的。
他剛剛之所以非得跟着她去,除了作爲一個丈夫的關心,那便是想在迴雪山之前趁機多與她相處。不過看這樣子,他心裏的小算盤是打不響了。涼月與月兒的仇是私仇,她想要獨自處理,那他說再多都是無用的。
“放心吧,我可捨不得你們這些美男子,纔不會讓那女人傷了我分毫。”
“說話可得算話。”看清了事實的花瑾瑜也不再多說,只是低頭在曦月額間落下一吻。“我會一直等着你。”
……
天界,御安宮。
空青正埋頭專心致志地批閱奏摺,一旁的天澤喝下一口茶湯,只覺得無聊透頂。
只看他把玩着手裏的茶杯,又突然擡起眼皮子往空青瞥去:“你登基大典的那些個事物可都已妥當?”
空青聞言,似乎猜出了天澤的煩躁,不着痕跡地抿脣一笑,這才放下手中的紙筆擡起頭來。
“聽那些個仙官稟報,都已經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後日的大典會如期舉行?”
“這是自然。”天君的登基大典不是小事,到時候六界除了魔族都會派人來恭賀。這顧及到天君及整個天界的顏面,若是有絲毫的差錯,待到罪責落實,便是滅魂的下場。底下的那些個仙官自然不敢怠慢,更不敢有絲毫馬虎了。
“既如此,那我待會兒便下界去天墟一趟吧。”
“哦?這是爲何?”
“你登基天君不是小事,月兒作爲神族聖主理應來恭賀。”
“理是這麼個理,可你我都知她去尋然兒必得花費些功夫,若是來不了,也沒什麼所謂。到時候莫依自會派出個代表來。”
“可她去了有些日子,如今也該是接到了然兒。我想還是我去通知一聲,讓她親自來得較好。”
“你就不怕,你去的不是時候?”空青本無意拆穿天澤,可看天澤那模樣,是鐵了心要下界。若是此時再不規勸,只怕這廝火急火燎地闖去,會壞了月兒好事。
“哼,她如今跟那小情郎濃情蜜意,只怕正纏綿着。卻將我們扔在這兒不理不睬。你說我如何能靜的下心?”看空青打開了天窗,天澤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就是要去打攪那兩人的好事,他要告訴月兒,將他獨自晾在一邊是最錯誤的選擇。
空青聞言只是搖頭輕笑,“你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這一下,天澤算是徹底沉默了。空青說得不錯,這樣做的後果,絕無好處。月兒的後宮有太多的男人,她絕不可能同時顧及到所有人。日後,這樣的情況必然會經常發生,而到那時,這最忌諱的,便該是爭風喫醋了。無論月兒有多愛他,都不可能爲他一人去放棄所有人,他若是執意要這麼做,只會讓自己離月兒越來越遠。那會是對他最殘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