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一說開,全桌人都跟着聊開了。
大夥兒的關注點從手撕兔和辣子雞上轉移到了情侶套房上,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調動了起來,倒也沒有人再關注陸景琛有沒有繼續喫辣椒了。
顧南舒全程安靜地坐着,一言不發,冷銳的視線瞥向身側的男人,彷彿在質問。
她想問問他,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跟薄沁這麼好的,好到連情趣水牀都可以搬到飯桌上來討論!
他什麼時候睡得薄沁?!
他睡她的那一晚,薄沁知不知道?!
陸景琛表情坦然,兀自夾菜。明明已經沒有人逼着他喫辣椒了,他卻好像自己喫上了癮似的,一連夾了好幾筷子,喫得面不改色。
直到面前的骨碟被紅油淋透,他才兀自站直了身體,衝着滿桌的人低聲說了一句“失陪一下”,而後匆匆離席。
顧南舒心裏咯噔了一下,跟着就要起身,左手卻被身側的一張大掌緊緊握住了。
傅盛元聲音淺淡,敲在她的心頭:“南南,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離婚,就應該快刀斬亂麻。此時此刻,陪在陸總身邊的人,該是他口口聲聲要共度良宵的薄大小姐,而不是你這個已經過時的陸太太。”
薄沁在她的注視中起身,匆匆對着大家說了句“不好意思”,轉頭就追着陸景琛出了宴會廳。
顧南舒的視線模糊了一下,眼前一片水汽。
是啊,阿元說得一點都沒錯。現在,該陪在陸景琛身邊的人,是他心心念唸的薄沁,是與柴家交好的薄沁,是於他事業有助的薄沁,跟她這個利用完了就被一腳踹開的前任陸太太有什麼關係?!
顧南舒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暖氣十足的宴會廳裏,她的雙腿冷得發抖……薄沁折了回來,身邊卻沒有陸景琛的影子。
“阿琛還沒有回來?”
薄沁擰緊了眉,問身邊的人,也問顧南舒。
顧南舒突然間就想起那人離開前,冷汗涔涔的額頭,還有微微泛白的脣角。
她“騰”得一下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甩開了傅盛元扣在她臂彎處的大掌,拎起手包,一句話沒說,就慌忙衝出了宴會廳。
原本還在跟傅盛元說下的柴申一下子就懵住了,指着顧南舒的背影,一臉詫異:“傅太太這是……”
“柴先生這宴會廳裏,空調開得太足。南南覺得悶,出去透透氣。”傅盛元淺淡笑笑。
“最好是。”
柴申挑了挑眉,“傅先生可得看緊點,到嘴邊上的肉,咽不下去,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