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浮漂着的是一款女式旅行包,看款式,大概也能猜到那是林嫣的包。
包口被人用利器劃破,裏面的食物傾倒而出,大部分已經隨着溪流飄走,極少數剩下的,也因爲長時間泡在水裏,變質變味了。
嫣兒的包爲什麼會在這裏?!
裏面食物爲什麼會被倒掉?!
這樣惡劣的天氣,食物對一個迷路的柔弱女人來講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嫣兒!嫣兒?!你在哪兒?!”
顧南舒臉上唯一一絲的慶幸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喻的憂心。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嫣兒好像……已經出事了!
顧南舒捧着那隻已經被溪水完全浸溼的旅行包,翻動着隔層,試圖從裏面找到些什麼線索,全然沒有意識到背後有什麼危險正緩步逼近。
咔嚓——
斷落在地上的樹枝發出極爲清晰的一道聲響。
顧南舒背脊一涼,視線掠過水麪,猛然發現了身後的男人。
“誰?!”
她猛得一個翻身,將手頭的揹包,朝着身後的男人砸過去,“你是誰?!爲什麼跟着我?!你要幹什麼?!”
男人面生,臉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雙手虎口處都有繭子,很顯然在道兒上混過。
他亮出了手中的刀子,冷眼望着顧南舒:“陸太太,你別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
顧南舒煞白着一張臉,眼底有一瞬間的質疑。可是下一秒,她就想通了什麼似的,一雙眼睛陡然放空:“你……你是陸瀚禮的人?!”
對方輕笑了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可他臉上怪異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南舒的雙腿打顫,一隻腳已經踩入了溪流之中,“陸瀚禮給你的任務,不只是我一個人吧?!嫣兒呢?!你把嫣兒怎麼了?!”
“怎麼了?”男人又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搶了她的揹包而已。這荒山野嶺大暴雨天的,她一個女人,沒有食物、沒有地圖,走不出峽谷,自然是餓死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到那個人?!”顧南舒瞪紅了一雙眼睛,狠聲質問!
“陸太太也沒做錯什麼。壞就壞在,陸家已經倒了,你卻還不肯安分守己。陸老爺子的野心那樣大,自然容不下一個已經失去了靠山的孫媳婦。”男人晃動着手中的瑞士軍刀,緩步朝着顧南舒逼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以這麼多年,真正想要把她趕出陸家的人,從來都不是陸景琛,而是陸瀚禮。
顧南舒心頭的滋味兒,一時間複雜到了極致。
“那嫣兒呢?!”
顧南舒紅着眼睛,再次開口,“是我不自量力,高攀了陸家!我活該!那嫣兒有什麼錯?!爲什麼要對嫣兒下手?!”
“誰讓她插手臻臻小少爺的事了?她是活該!是自找的!”
男人冷嗤。
“臻臻……臻臻他真的還活着?!”顧南舒緩過神來,“臻臻!他真的在陸瀚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