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聲終於弱了下來。
最終活下來的是一個青年人。
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力量和血性卻讓人喫驚。
“他叫什麼名字。”
夜風看了看紅蓮，問道。
“幻幽丸。”
紅蓮答道。
“大蛇丸大人。”
青年渾身沾滿了血液，手裏的刀也滴滴往下流着血。
“走吧，你可以離開了。”
夜風淡淡道。
他說的話自然不會反悔，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實驗體，走了也就走了。
至於暴露基地的位置......
忍界裏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膽來他的地盤放肆。
“我可以死，但是請大蛇丸大人釋放我被關押的族人。”
幻幽丸卻如此說道。
“族人？”
夜風有些詫異。
“這傢伙的一族都被抓了，還有幾個在另外一個基地裏面。”
紅蓮解釋道。
夜風這才點點頭，這傢伙也是有膽量。
明明自己能活着離開，竟然還要和他講條件。
不知道該說是蠢，還是身懷大愛。
“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夜風冷笑道。
“屬下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包括這副身體和生命，只希望大蛇丸大人放了我的族人。”
幻幽丸半跪在地，繼續請求道。
雖然很年輕，但的確看得出是個頭鐵的青年人。
“呵。”
夜風搖搖頭，數十隻蛇伸出衣袖，把幻幽丸的身體隔着幾十米拉了過來，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殺了他。”
夜風丟出一把苦無給雛田，冷冷道。
“......”
雛田呆呆地看着手裏的苦無，又看着這個被蛇羣包裹的可憐年輕人。
“他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卻非要和我這麼說話，”
“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東西，死了也就死了。”
夜風繼續說道。
而雛田還是在發呆，沒有動手的意思。
“想想你自己，還有你的妹妹，”
“你想死嗎？”
“殺了他就好了。”
紅蓮見勢不妙，連忙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輕聲道。
雛田這纔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
如果不殺了他，那她和妹妹說不定會被牽連。
“哥......大蛇丸大人，”
“請你，請你不要傷害我妹妹。”
雛田微微握緊了手裏的苦無。
眼神是這麼無助，但是又泛着一點點希翼的光芒。
“證明你的價值給我看，”
“我這裏只需要聽話的下屬，有用的下屬。”
夜風答道。
既然來到了他的基地，那就要遵守他制定的規則，他可不喜歡花瓶。
“是。”
雛田低低應了一聲。
這裏沒有漫長無聊的訓練，但是生活並不會比以前更輕鬆，看起來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根本喜怒無常，讓人感受到的只有恐懼。
“噗——”
苦無插入心臟，取出後流出汩汩鮮血。
雛田的手不停在顫抖，但還是咬着脣把他殺了。
“不錯啊，看來你稍微懂這裏的規矩了，”
“雛田。”
夜風輕笑道，彷彿無事發生。
他總是笑得這麼輕鬆，卻又這麼喪心病狂。
“帶雛田去休息吧。”
夜風大笑着走遠。
紅豆並沒有跟着一起離開，而是拍了拍雛田的腦袋。
“走吧，雛田醬，”
紅豆安慰道。
雖然也是珍貴實驗體的材料，但是這姐妹兩和宇智波止水可是完全不同。
如果夠聽話的話，也許能混個不錯的位置也說不定。
有一個叫君麻呂的小男生便是如此，那是輝夜一族的血繼限界者。
由於對大蛇丸忠心耿耿，就算是兜也對他也非常客氣，平常根本不會影響他的生活，只受大蛇丸一人的命令。
當然，紅蓮和兜也是很好的例子，包括紅豆也是。
很多人都是被拐賣的，但最後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爲了他願意付出一切。
哪怕明知道那是一個惡魔。
世界上最後一個關心你給你溫暖的那傢伙是惡魔......
你是幫助“正義”來消滅惡魔，還是幫惡魔變得更加邪惡？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姐姐，”
“你以前也是木葉的忍者嗎？”
雛田很麻木的臉蛋，突然微微一動。
聽着紅豆說起自己的事情，她心裏又恢復了幾分活力。
“對啊，”
“那時候大蛇丸大人還是村子裏的三忍之一，我作爲他的學生，村子裏誰見到我都要退避三分呢。”
紅豆笑眯眯地答道。
她本來只是波之國一個城鎮裏的孤兒，很早父母就死了。
沒什麼親戚，也沒有經濟來源，經常被當地的那些小孩欺負和嘲笑，也沒有人會幫助她。
世界是灰暗毫無光明的。
日復一日。
直到那天她一個人在小巷子裏躲着哭了出來，然後遇到了那個陰冷的男人。
他穿着木葉忍者的服裝，皮膚蒼白，有一雙明亮的金色眼睛。
身體消瘦，看起來卻非常高大。
那個男人聽她傾訴，帶她去喫飯，理解她的經歷和痛楚，還告訴她有趣的忍者生活，簡直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他邀請她去木葉，做他的學生，並修煉忍術。
他說會教導她成爲一名強大的忍者。
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後來她知道自己的老師其實毫無良心，完全是個拐賣小孩的人販子，還經常到處捉人做各種人體試驗。
世界上還有比她老師更壞的人嗎？
她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她喜歡和老師待在一起。
“姐姐，”
“你真的沒有被洗腦嗎？”
雛田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叫紅豆的姐姐，總感覺腦袋不太聰明的樣子。
雛田其實並不笨，一點也不笨，只是性格很軟懦而已，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當然也不敢質疑。
“想什麼呢，”
“姐姐也知道自己在做壞事啊，老師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要做好人？做好人我能得到什麼？”
紅豆攤了攤手。
幫着別人對付大蛇丸？不可能的。
“其實大蛇丸大人挺喜歡你的，只是他不希望你像以前那樣，所以纔會表現得這麼冷漠，”
“一個連殺人都要手抖的小姑娘，大蛇丸大人不會喜歡這種屬下的，”
“如果你想要再次得到大人的寵愛，想要在這種地方活下去，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吧。”
紅豆俯身吻了吻雛田的額頭。
時間已經晚了，該休息了。
其實如果雛田明白夜風對紅豆的喜歡，就會知道自己其實還是蠻“幸運”的。
特意派紅豆來陪着雛田，別人可沒有這種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