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長青李煥兒 >第七百八十七章 將計就計
    但在長孫無忌的眼裏,時間久了就會發現,李泰不適合做皇帝,只適合做乖兒子。

    爲人處世和權謀這兩樣東西,李泰全都沒學會,更沒學會什麼帝王心術。

    是個正常人能在這個時候威脅他長孫無忌嗎?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李泰開口,長孫無忌就會幫忙,但李泰卻是連番的威脅恐嚇。

    棋差一招,或者說是所託非人。

    早知道李泰這樣的人,長孫無忌很早就會和李泰撇清關係。

    現在計策又定下來了,就是不給李治澄清的機會,幫着大理寺給李治定案,定成死案鐵案。

    李世民疼兒子,不會因爲一個鄭濟昌就幹掉李治,最多也就是罷官除爵,但這正是長孫無忌和李泰想要看到的。

    在心理,長孫無忌嘆了一口氣,和秦長青成爲敵人,終究是有些惋惜。

    但道不同不相爲謀,人生的岔路口,總是要選擇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言官被刺這麼簡單了,而是逐漸向奪嫡的方向邁進。

    性質也和之前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很多人也已經在做出來自己的最終選擇。

    朝臣們依舊是偏袒李泰的,他們就覺得李泰做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已經無法更改了。

    李治,終究還是一個小屁孩,哪怕有秦長青支持,也無濟於事。

    御史言官們上疏也更加激烈了,完全不考慮什麼獲罪,也就不考慮什麼立儲不立儲了,君臣之間,也因爲這件事產生了隔膜。

    魏徵第一時間站出來請辭,這羣御史言官已經失去控制了,魏徵已經管不住他們了,老魏不想背鍋,只能請辭。

    李世民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連什麼三請三送都懶得搞了,老魏的歲數確實大了,不適合朝堂。

    最終,銀青光祿大岑文本遷中書令,馬周領光祿大夫銜,統領御史言官。

    但馬周的封賞立馬,還有一件讓人回味的事情,那就是在太子爲立之前,居然敕封馬週一個太子右庶子的官職。

    這似乎也表明了,李世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太子了。

    朝堂的風向很不多,李世民也坐不住了,甚至有人說這是李世民暗中授意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放出去的風聲,說是行兇者最終進了皇城,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濟昌的死是小事,可你要罵皇帝就不對了。

    無奈下,李世民急忙召見了常塗和常樂,把這兩個人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接下來就是嚴辦了,常樂有線索,京城排水渠的鐵欄杆,就是常樂祕密加固的。

    但常樂不能說,他也不想李治離開京城,李泰當皇帝秦長青一家必死,這點他看的出來,忠於皇帝是對的,但不能愚忠,是秦侯爺讓他們這羣沒卵子的站起來了,這是恩,不能忘。

    常言道,長兄如父,師父師父,常樂覺得自己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老師,既然忠孝不能兩全,索性常樂也就沒怎麼着急查案。

    因爲你查着查着,肯定會查到秦長青和柱子的身上。哪怕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第一懷疑對象也是柱子和秦長青。

    歸結其原因,就是他們把事情做的太乾淨了,試問飛騎百騎,裏面能人無數,也不能把案子做的這麼幹淨。

    離開了紫宸殿,剛回到內侍的辦公地,常塗對着常樂的屁股就是一腳。

    “爹,孩兒……”

    “閉嘴,聽我說。”

    常塗對着常樂又是狠狠一瞪眼,“查,一定要查下去,必須給皇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案子查不明白,你就滾回你的畜牧司,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永遠沒有我這個乾爹。”

    但是,在桌面上,常塗輕手寫下一個“拖”字。

    常樂砰砰砰的磕頭,“爹,您老別趕兒子走,兒子嚴查此案。”

    “滾吧。差不明白案子,自己提頭來見。”

    常樂“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常塗的辦公區,常塗很刻意的碰倒了茶碗,茶水掩蓋了拖字,然後用袖口一揮,字跡全無。

    於是,百騎上下“怒”了,似乎在李世民大罵常樂之後,百騎就怒了,開始嚴查這件事,大張旗鼓的查這件事,但是百騎也僅僅是查和鄭濟昌有關的人,祖上十八代親戚朋友什麼的,只要和鄭濟昌有關係的,全都被常樂查了一個遍。

    你還別說,常樂終於摸到了一點苗頭,那就是李佑舉薦鄭濟昌,再往前關於鄭濟昌的一切都是指向長孫無忌的,所以,常樂直接撇開鄭濟昌的死因,咬死了長孫無忌不放。

    常樂明白常塗寫的那個拖是什麼意思,讓他拖延證據,給秦長青留時間,然後盯準了長孫無忌就好,皇帝真正想要的是長孫無忌,罵你也是做給別人看得。

    杜正倫不會出賣李世民,但內侍、宮女呢?能保證各個都是忠心的嗎?如果他們忠心,外面就不會收到任何宮裏面的消息。

    隨後的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鄭濟昌家的管家跑了,帶着所有的錢財跑了。

    鄭家人感覺不對勁,立馬報官,大理寺和長安縣衙立刻派人嚴查,終於在長安郊外找到了這個人的屍體。

    同樣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可人就是死了。

    仵作驗屍之後依舊沒發現什麼死因,常樂帶着大理寺卿裴俊、少卿孫附加、長安縣令周樺驄在仵作之後祕密勘察了屍體,常樂輕車熟路的收拾了一下死者的頭髮,露出來傷口。

    但常樂看到傷口之後笑了,“縣衙、大理寺、百騎,全都有他們的人。”

    “常樂,你是說……”裴俊臉色凝重,“傷口是故意這樣的?”

    “嫁禍。”常樂頓了頓,“實不相瞞,鄭濟昌的傷口有水珠流淌,傷口細微不被察覺,可你看着這個,明顯就是洞穿上。”

    “二位大人,常公公……”周樺驄一拱手,“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將計就計,還是……”

    “除了將計就計,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裴俊嘆了一口氣,“老孫,寫一份奏疏,懇請陛下下旨,讓晉王殿下協助大理寺和縣衙斷案,把人直接關進大理寺的死牢。”

    說到這,裴俊看向常樂,“常樂,安排幾名心腹,和晉王殿下關在一起,千萬別在大牢裏面被人暗算。本官一直相信晉王殿下仁德,不會殺人。但事已至此,必須抓人。”

    “裴大人放心,我會安排好百騎最終於皇族的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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