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須臾,鋼鐵洪流便到霍玉堂的家宅大門外。

    這直讓霍家的門房都懵了。

    不管是誰,這兩浙西路的人誰登霍家的門不是客客氣氣?

    他何從見過這樣的陣仗?

    剛準備往裏邊去報信,就看到騎着高頭大馬立在前面的文起舉手喝道:“圍起來!”

    洪流無聲。

    一衆鐵騎井然有序地向着兩旁分散開去,合圍霍玉堂府邸。

    緊接着,文起和無名對視了一眼。

    文起又道:“隨本帥進去拿人。”

    說着翻身下馬。

    無名、劍十四、青衫跟着下馬。

    還有後面一衆鐵騎。

    數百人直接向着霍家府邸裏涌去。

    那門房已然看傻了眼,連上前阻攔的勇氣都沒有。

    文起龍行虎步進門,邊衝着那門房喊道:“召集府內所有人到前院!”

    那門房愣愣的,終是鼓起勇氣問道:“敢問、敢問您是?”

    文起道:“本帥文起。”

    門房直接傻了。

    文起的名字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

    不僅僅是在兩浙西路,就是在整個大宋的家喻戶曉啊!

    他們家老爺霍玉堂在大宋算是封疆大吏,但跟文起比起來,可就要差不少了。不管是名氣,還是地位。

    文起在軍中的地位僅僅次於軍機省的正令和副令。

    而霍玉堂……

    國務省、監察省、律法省,就有不少比他官階高的。

    平級的更是數不勝數。

    各部尚書,再有就是各地的轉運使等等。

    大宋光是轉運使可就有幾十個呢!

    “還不快去?”

    文起瞧着這門房發愣,又是喝道。

    這門房渾身一哆嗦,連忙向着裏面跑去。

    而這個時候,霍家府邸已經被合圍得差不多了。

    很快,霍府內雞飛狗跳。

    霍玉堂的家人,還有府中的下人紛紛被驚動。

    有人怒斥,有人驚疑。

    但聽着來人是文起後,終究都是乖乖到前院會聚。即便是霍玉堂的老母親,也被丫鬟攙扶着到了前院。

    這時候,文起和無名等人都已經站在前院裏。

    半晌。

    霍玉堂的老母親對文起道:“文帥,我們霍府的人都在這了,不知道您要做什麼?”

    她語氣還是有些強硬的。

    不管怎麼說,她兒子都是堂堂兩浙西路轉運使。文起這般做,的確是有些欺負人了。

    若是不說出個理由來,她不會這麼罷休。

    “打擾老夫人了。”

    文起對着霍玉堂的老母親拱了拱手,然後看向旁邊的無名。

    無名早已經掃過人羣許多遍,輕輕搖頭。

    繼而看向霍老夫人,道:“請問老夫人,府內那個西洋人在哪?”

    “西洋人?”

    霍老夫人皺了皺眉,道:“什麼西洋人?”

    說着看向文起,“文帥兵圍咱們霍府,竟是來找什麼西洋人的嗎?如此,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無名淡淡道:“老夫人莫要生氣,我們有人看到那西洋人進府了。”

    然後掃視過其他人,“你們誰知道那西洋人在哪?”

    有人面露疑惑。

    但也有人悄然變色。

    一個大活人,走進霍府,顯然不可能霍府的人都沒有看見。

    但他們這些人,誰都沒有和辛普森交流過。只知道,有這麼個人進府,然後便就不知道去向了。

    可眼下,卻也沒誰敢開口。

    很顯然這個西洋人身上帶着大麻煩啊!

    不然文帥會親自領兵上門?

    無名見沒人開口,看向那門房,道:“你說!”

    那門房縮縮脖子,瞧瞧霍老夫人,哆哆嗦嗦道:“我見、見過。是前幾天來的,但是……後來就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去哪了?”

    無名皺眉道:“你是門房,難道這霍府誰進出,你看不到?”

    門房都快要哭了,“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他覺得自己真是他孃的倒黴透頂了。

    無名問他,他不敢不說。

    但現在,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卻是要吃了他似的。估摸着,這事過去以後,他是別想再在霍府呆下去了。?

    無名看向文起。

    文起又對着霍老夫人拱手,“老夫人,得罪了。”

    緊接着便喝令道:“搜!”

    一聲令下,穿着甲冑的士卒們便向着霍府裏邊和各個房間洶涌而去。

    霍老夫人張張嘴,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她不敢攔。

    因爲她也喫不準那不知來歷的西洋人是否還在府上。

    若是隨便出言阻攔,那西洋人又被搜出來,那她可就是包庇罪了。

    只要那西洋人身上有什麼麻煩,別說是她,就連她兒子都喫不起這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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