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衣輕輕瞪他,“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孩子去上學了。”

    吳阿淼嘴裏嘟囔,“你在旁邊看着,又不能喝個盡興了。”

    “哼!”

    徐青衣冷哼道:“就知道喝喝喝!今兒個我陪你喝!”

    白玉蟾只是在旁邊苦笑。

    徐青衣又道:“就知道欺負玉蟾沒了修爲,每回喝酒都用內氣逼出酒勁,將他灌個爛醉!有意思嗎?”

    吳阿淼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這事,着實做得有些不地道。

    趙洞庭斜眼瞧他,“原來還有這檔子事情。就你這樣,也好意思說和玉蟾喝酒沒意思?”

    吳阿淼訕訕道:“這不是拼酒量拼不過他麼,被他灌醉,多沒面子。”

    趙洞庭無可奈何地搖頭。

    然後笑着對白玉蟾道:“要是以後你這傢伙再敢和你喝酒時耍詐,你就告訴朕,朕幫你廢了他的修爲。”

    白玉蟾只是微笑。

    這傢伙怎麼說也是以爲人父了,但還是那副超塵脫俗的樣子。眼中靈性也還在。

    連趙洞庭都有點兒嫉妒。

    這傢伙天生就是個修道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

    “我去拿酒!我去拿酒!”

    吳阿淼連忙轉移話題,向着後院酒窖跑去。

    “噗哧!”

    徐青衣瞧着他這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其實,她心裏當然還是樂意吳阿淼常常叫白玉蟾喝酒的。

    也就是在和吳阿淼、趙洞庭喝酒的時候,白玉蟾才更像是個有血有肉的。

    偶爾還會嘴裏吐出髒話來,也讓她覺得甚有意思。

    平時,可見不到白玉蟾這副模樣。

    很快,吳阿淼就扛着兩罈子酒過來。

    自有他的女人拿酒杯等東西。

    三人就這樣坐在石桌旁,開始喝起酒來。

    徐青衣沒有真正摻和,進屋去和吳阿淼的老婆們說話。

    “皇上,西方教廷的事情怎麼樣了?”

    白玉蟾問趙洞庭。

    也就是吳阿淼對這些毫不關心。

    趙洞庭輕輕點頭,道:“教廷已散,教皇自盡。”

    白玉蟾似有感慨,道:“既如此,舉目四海,我們大宋已經再無大敵了。”

    “呵呵。”

    趙洞庭輕笑,“朕從來沒有將教廷當成過大敵。充其量,最多算是對咱們大宋的霸主地位稍微有點兒威脅而已。以我大宋現如今的軍事力量、財力,再有科技水平,就算是再給他們數十年時間,他們也未必能超得過咱們。”

    “繁華盛世。”

    白玉蟾說。

    接着又嘆息,“真是來之不易啊!遙想當年皇上你和我在雷州初逢,真的不敢想象大宋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如此如日中天。”

    “繁華盛世。”

    趙洞庭重複了一句,“也是時候該消停了。”

    白玉蟾有些疑惑。

    吳阿淼則是端起酒杯,“喝酒!喝酒!大宋現在都無敵了,還有什麼好感概的?”

    三人碰杯。

    趙洞庭放下酒杯,道:“其實今日朕來找你們兩人喝酒,也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們說。朕打算傳位給太子了。”

    白玉蟾、吳阿淼都是有些驚訝。

    吳阿淼道:“皇上你這才什麼年紀,怎麼就想着傳位了?”

    趙洞庭道:“前半輩子,朕都爲大宋而活。只想着光復大宋,讓大宋繁華重現。而現在的大宋已經較之往昔最繁華的大宋還要更爲繁華。朕也想爲自己而活了,其實很多年前就已經在想,帶着朕的女人們遊歷世間,看盡這世間的萬水千山。”

    白玉蟾點點頭,“皇上其實是個生性自由灑脫之人,這點,我早就看出來了。”

    吳阿淼則不以爲然,“我覺得外面也沒什麼好看的。也不過是些山山水水而已,有什麼新鮮?”

    趙洞庭和白玉蟾同時看向他,又同時說出句話來,“豎子不足與謀。”

    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吳阿淼翻白眼,“反正我就覺得現在的日子挺舒坦。陪着自家娘們,看着自家孩子,有酒有肉,生活無憂。”

    趙洞庭問白玉蟾,“那你呢?”

    白玉蟾知道趙洞庭意思,輕笑道:“我想呆在宮中繼續鑽研氣象、宇宙之道。”

    “也好。”

    趙洞庭輕輕點頭道:“既如此,那朕也就不邀請你們兩個同往了。”

    人各有志。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

    他想遊歷世界,是因爲覺得看過這個世界才完美。

    而吳阿淼和白玉蟾現在已經覺得他們的生活很圓滿了,又何必再帶着他們一起去遊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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