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一眼就認出那個女的,就是前幾天幫他擋天雷的那個,什麼十四道的監察使。直以爲換上女裝,他就不認識了?
這個女人,有點問題。
那天,她幫自己擋天雷,眼神中卻帶着恨意,好像是恨不得將他給生撕了。
這太矛盾了。
事後,陳牧纔有些琢磨過味來。
問題,很可能就出在一個月前,他警告這個女人時,用的那一記“天魔噬魂”上面。
當時,陳牧是考慮到這一招不會傷人性命,又能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也想在她身上試招。
看樣子,這天魔噬魂的威力,他比想像的還要可怕,中過這招,很可能人格都會受到影響。
原著漫畫中,確實有用這一招來控制別人,讓別人成爲自己奴隸的橋段。
但是,陳牧當時根本沒有發力,也沒有使用控制心神的手段。
誰知道,還是對這個女人造成了影響。
她不會就這樣纏上我了吧?
陳牧想到剛纔她裝模作樣,假裝被調戲的樣子,覺得這簡直是肯定的。
真是,造孽啊。
陳牧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情,取出剛剛得到的化龍丹,服下後,專心修練起來。
…………
“哈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送上門都沒人要。”
書院外,十四道主已經回到了馬車上,突然,耳邊響起一個怪異的聲音,她臉色有些難看,冷冷地說道,“你再敢多嘴一句,我把你封禁起來,沉入海底,讓你永不見天日。”
“嘿嘿……”那個聲音乾笑兩聲,說道,“若論勾引男人,本座最爲擅長,要不要本座給你一些建議?”
這個怪異的聲音,是從她手腕上一粒黑色的珠子上傳來的。珠子用一根紅色的繩子綁住,系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你懂什麼。”
十四道主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與此人有深仇大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只是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不可力敵。唯有智取,我忍辱負重接近他,是爲了探得他的虛實……”
“你真是這麼想的?”那個聲音裏有些戲謔。
十四道主冷聲道,“看來,這五年你在禁盒中待得不夠。這次,讓你再待十年。”
那個聲音有些驚慌地說道,“喂,姜清河,你可不能再過河拆橋了,沒有本座,你怎麼可能得到史家半聖的那支筆?怎麼可能有今天?沒有本座,你怎麼能順利突破到第四境?”
十四道主無動於衷,已經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就要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那個聲音急道,“慢着,姜清河,我們做個交易吧。本座助你在五年內,突破到第九境。你幫本座找一個人。”
十四道主依舊不爲所動,已經解開了紅繩。
“你修行的,是墨家一脈的一個分支,極爲罕見的御器一道。這個世上,知道這門修行之法的,除了魔門的宗主外,就唯有本座了。”
十四道主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說道,“原來,你出身魔門。”
“本座的提議如何?”
十四道主沉默了一會,問,“你要找的是什麼人?”
十四道主有些意外,“你跟他有仇?”
“我落得今日的下場,皆是拜他所賜。”那個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此人如今只剩一縷魂魄,依附在這顆玄魄珠中。不知多少年了,才遇上姜清河,有了可以交流的對象。
“成交。”
…………
兩個時辰後,陳牧收功了,感受着體質又增強了一截,心裏很滿意,“這化龍丹的功效真是強大,這次天地元氣淬體,效果比得上兩次。”
隨着他體質的增強,吸納天地罡氣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先天乾坤功的功力日益加深,實力進步極快。
等到他第一重的八|九玄功練成,光憑先天乾坤功,就可以匹敵普通的元神境了。
陳牧回到書院,前往住所的路上,聽到許多書院弟子在大聲議論。
“那杜青雲竟然入了內閣。”
“朝廷竟然會讓一位八境的至誠君子入內閣?上一次,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吧。”
“也就是說,朝廷要出一位九境文宗了?”
……
九境文宗?
陳牧心中一動,這些天,他每日裏看書,感覺浩然正氣似乎又快要突破了。
下一個境界,叫至誠君子,要胸懷坦蕩,不可說謊。
他一大堆祕密,要是突破了,不小心把最重要的祕密出來,就麻煩了。
幸好,突破第九境也不難,寫一篇文章就行。
說起那個杜青雲,陳牧也知道,出身國子監。國子監有兩位八境,他就是其中一位。
這麼多年來,朝廷一邊打壓書院,一邊扶持國子監。
國子監的理念就是,忠君愛國,說白了,就是培養忠於皇室的讀書人。
既便是這樣,朝廷對於國子監出身的七境大儒,也相當防備,一般不會讓他們當官。更別說是第八境的至誠君子了。
第八境的儒者進了內閣這個權力中樞,很快就能有所突破,成爲九境文宗。
九境文宗自身的實力太強了,一旦在內閣裏待久了,積累了足夠的人脈和威望,很容易成爲權臣,反過來壓制皇權。
歷朝歷代的權臣,大多都是這樣來的。
書院的弟子,向來對國子監不太看得起,視之爲趨名逐利之徒,爲了當官,連讀書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對皇權卑躬屈膝。
現在,眼看國子監就要出一位九境文宗。書院的弟子心裏估計都不是滋味。
書院,已經一百年沒有出過九境文宗了,否則,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突然,一個人狂奔過來,高喊道,“不好啦,杜青雲派人過來下戰書,說要到書院來講學。”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爲之譁然。
杜青雲是怎麼敢的啊?
歷來,只有別家邀請書院大儒前去講學,從未有過別家的大儒,膽敢說要到書院來講學的。
這,是對書院下戰書啊。
頓時,整個書院都炸開鍋了。紛紛怒斥杜青雲不自量力。
陳牧看着那些書院弟子羣情激奮的樣子,心想,那些人還是不肯消停啊。
這一次,是想從學術上,將書院壓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