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剛剛有人來找你。”

    陳牧練完功回到書院,在住所前,碰到了方管事,就是當年帶他進書院的那一位,似是一直在等他。

    方管事道,“是幫你舅舅帶口信,說有急事找你,讓你過去一趟。”

    老馬有事找我?

    陳牧想想,確實有一些時日沒去看他了,問道,“那傳信的人呢?”

    方管事說道,“他等了你半天,見你一直沒回來,就先走了。讓我代爲轉告。”

    “多謝方管事了。”

    “這是我的份內事,不必客氣。”方管事笑得很和氣,說完,就走了。

    自從大家知道陳牧是秋水劍的未婚夫後,書院的雜役管事,都對他客氣了許多。

    陳牧看看天時,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天黑,反正眼下無事,決定去看看老馬。

    他正要走,妖族的那個小丫頭已經跑到他身邊。

    陳牧想到她進入書院後,就沒有出去過。整天跟在自己身邊,性格又孤僻,經常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感覺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看着怪可憐的。

    乾脆帶上她吧,順便帶她逛一逛京城。

    陳牧大袖一揮,一邁步,已經帶着謝玉出現在鎮北侯府外。

    街上有不少行人,對於憑空出現的陳牧和謝玉卻是視而不見,法術一葉障目,可讓所有人忽視他的存在。

    謝玉只覺天地一陣旋轉,已經來到了一處熱鬧的街道,到處都是行人,面前是一座氣派的府邸。

    她神情多少有些緊張,下意識上前一步,跟得更緊了。

    侯府的門房,對陳牧已經頗爲熟悉了,通傳一聲後,就讓他進去。

    “你怎麼來了?”

    馬振海見到他來了,一臉的驚喜,拉着他說道,“正好,來看看我這幾天領悟的幾式刀法……”

    陳牧奇道,“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

    “沒有啊。”馬振海說着,臉色倏然一變,抓緊他的衣袖,鄭重地問道,“是怎麼回事,你詳細說來。”

    陳牧見老馬這樣的反應,也明白過來,那個人是在假傳消息。背後的指使者,肯定是不懷好意。

    會是誰呢?

    馬振海聽陳牧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也在想着這個問題。

    不過,不管是什麼人,顯然都是來者不善。

    “陳牧,你這幾天就暫時住在這裏,不要出城了。”馬振海神情凝重地說道。

    背後之人,肯定會在去書院的路上堵陳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這次進城沒有被堵到,但是回去的時候,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鎮北侯裏好歹有七境高手坐鎮,相對安全。

    過幾天,就是書山祕境開啓之日,到時候,會有許多人前往書院。到時候跟着一些高手同行,諒那背後之人也不敢造次。

    回到書院,就安全了。

    馬振海的態度異常堅決,陳牧不想讓他擔心,就同意了下來。

    這時,侯府的管家聽說陳牧來了,親自過來接待。

    他純屬夫憑妻貴,江夢洛闖過萬藥塔第七層後,名聲之盛,一時無倆,年輕一代中,再無人能夠跟她媲美。

    加上江夢洛和侯府的大小姐是閨中好友,管家自然將她視爲貴賓。

    陳牧是江夢洛的未婚夫,侯府的大管家不敢怠慢,得知他要在侯府小住幾天,立馬給他安排了一座單獨的小院,還派專人服侍。完全是貴賓的待遇。

    …………

    快要入夜的時候,房內點亮了幾根粗大的蠟燭。

    院子裏靜謐安然,陳牧正坐在案前看書,旁邊的謝玉在往香爐裏添香,可惜她現在是男裝打扮,有點破壞氣氛。

    “侯爺回府啦。”

    突然,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呼喊。

    好像是那位一直在領地閉關養傷的鎮北侯回來了。

    陳牧前幾天聽江夢洛說起過,那座被九境屍王夷爲平地的縣城,就是鎮北侯的封地,當時,鎮北侯就在那裏閉關。

    九境屍王被幹掉之後,侯府的大小姐林景鈺擔心父親的安危,帶了人馬前往封地找人。

    看樣子,是父女倆平安回來了。

    陳牧對此並不在意,繼續看書。

    …………

    “侯爺,您可算回來了。”

    另一邊,侯府的管家向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迎了過去,神情激動。

    此人穿着紫袍蟒帶,威武不凡,正是當代的鎮北侯,隨口吩咐道,“將東面和西面最好的院子收拾一下,給那兩位貴客住下。”

    管家忙道,“侯爺,東面的那間院子已經有人住了。”

    鎮北侯說,“那就另外安排一座院子,要清淨一些的。”

    “是。”

    “家裏來客人了?”

    “是馬護衛的外甥……”

    鎮北侯腳步一頓,問,“你是說馬振海?”

    “是。”管家正想着怎麼解釋陳牧跟江夢洛的關係。

    鎮北侯已經說道,“馬上去準備,擺一桌宴席,本侯要宴請家中的三位客人。”

    “是,侯爺。”管家一聽,連忙下去準備。

    …………

    不知不覺,已經是月上中天。

    陳牧剛看完一本書,就有人過來,說侯爺設了宴席,邀請他去赴宴。

    陳牧住在人家家裏,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於是帶着謝玉就過去了。

    到了正廳,一進門,看到主位上坐着一個威武的男子,身穿紫袍,應該就是此間的主人,鎮北侯。

    他眼中神光內斂,赫然已經是武道九境了。只上,他臉上有幾道劍傷,看着頗爲扎眼。

    陳牧看向席上的另外一名老者,面前放着一個紅色的酒葫蘆。正是有一些時日沒見的韓思齊。

    這是一個熱心的老頭。上次見到謝玉,說她根骨奇佳,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追着她想要收她爲徒。

    謝玉根本就不搭理他。讓他碰了一鼻子灰。看起來一點高人風範也沒有。

    陳牧卻知道,這個不起眼的老者,實力在他見過的九境中,是最強的一位。

    韓思齊的臉上,同樣有兩道劍傷。跟鎮北侯臉上的的劍傷很像,明顯是同一人所爲。

    看樣子,他們在路上碰到了很厲害的敵人。

    除了這兩人外,林景鈺也陪在一邊。

    陳牧上前見禮,“在下陳牧,見過鎮北侯,和這位前輩。”

    “陳牧?”

    鎮北侯眼睛落在他的身上,語氣有些感慨說道,“你跟我的一位故人長得有些相似。”

    這麼說,他認識這個身體的父親?

    陳牧說道,“我本姓霍,只是爲了避禍,不得已才改名換姓。”

    “這麼說,你真是霍兄的兒子?”

    “侯爺認識我父親?”

    “我與霍兄雖然只見過一面,卻是一見如故。誰知那一面,竟是永別,不久後,就傳來他不幸身故的消息,實是讓人疼惜。”鎮北侯神色有些黯然。

    “爹。”

    一旁的林景鈺先前真不知道父親跟霍劍秋有這樣的交情,上前安慰道,“霍叔叔雖遭遇不測,幸得世兄還在,您也莫過於傷心了。”

    鎮北侯看看身旁的女兒,突然說道,“世侄,我願將女兒許配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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